一座座蝗蟲堆成的包旁邊,有人快速稱重。趙謙和戰友們則是揉著酸痛的臂膀,捶著腰,在旁邊休息。
在每次長時間的勞動之後,趙謙都能充分認識到肉體和精神的軟弱,認識到係統新鍛煉以及訓練的重要性。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通訊員就跑來,“趙班長,指導員讓你去他那邊。”
“隻讓我一個人?”趙謙開口問道。如果身體很舒服的時候,趙謙會覺得被單獨叫去定然是有什麼好事。在身體很不舒服的時候,趙謙發現自己最想要的隻是能夠和戰鬥員們一起休息。再好的事情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是所有的排長班長都要到齊。”通訊員答道。
“知道了。”趙謙答道。看著通訊員尋找下一個通知目標,他強行打起精神,站起來對副班長道:“你安排大家休息,把咱們滅蝗的斤數記錄下來。”
安排完工作,趙謙邁開步子往指導員那邊去。有些肌肉酸痛,有些肌肉腫脹,酸、痛、麻、癢,種種負麵的感覺把趙謙弄到心煩意亂。沒太久,同樣看著就滿臉陰沉的排長、班長們就集結起來。
指導員掃視了全場的人員,這才道:“同誌們辛苦了。根據情報,蝗蟲已經開始大規模向北繼續移動。我們已經連續滅蝗三,一會兒大家回去就可以告訴同誌們,滅蝗行動到今終止。”
一瞬間,緊張的氣氛消散,超過一半人的麵孔上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在這時候,指導員提高了聲量,“同誌們,你們是不是覺得現在就可以撂挑子躺下休息啦?”
趙謙聽到這話,倒是精神一振。這種對話內容聽起來挺熟悉的,趙謙的老爹趙嘉仁就經常在趙謙自以為‘幹完事情’之後這麼講。
指導員大聲道:“收拾工具,總結數據。你們作為班長,排長,安排部隊返回。這些都是你們的工作。這部分工作是要花時間,花精力去安排,去檢查。這就跟打仗一樣,不是敵人退下去了,我們就可以放羊了。在這種時候要做的就是趕緊收攏部隊,檢查傷亡,準備下一次的戰鬥。你們聽明白了麼?”
“聽明白了。”包括趙謙在內,稀稀落落的有人回答。
“你們聽明白了麼!”指導員喝道。
“聽明白了!”這次絕大部分人員都回答,隻是回答的不那麼整齊。
指導員銳利的目光掃過,特別是那幾名垂頭喪氣的家夥,他格外矚目了片刻。趙謙和其他戰友一樣,目光跟著指導員的目光看過去。那幾個家夥的班平素在連隊裏麵評價都是倒數,這三的高強度勞動對他們的影響看來是格外的大。
在眾人的圍觀下,這幾位也終於擺脫了麻木狀態。指導員第三次大聲喝道:“你們聽明白了麼?”一眾人等異口同聲的答道:“聽明白了!”
“解散!”指導員道。趙謙正準備離開,就聽指導員喊道:“趙謙和朱信留下。”
在散去的人流中,兩人逆流而上,到了指導員麵前。指導員打量了兩人片刻,這才開口道:“你們知道細菌通過食物鏈傳染麼?”
“在學校學過。”趙謙答道。
“知道。”胡信答道,然而聽了趙謙的回答,他又跟了一句,“在學校學過。”
上過高中的學生都接受過生物課上有關生態係統的教育,其中就有傳染學內容。同一種細菌並不會對所有生物都起同樣的作用,譬如蒼蠅身上攜帶大量對人類來講非常致命的細菌,它自己都會安然無恙。對於人類非常有害的細菌對於蚯蚓也往往沒作用。
如果某隻鳥吃下活蒼蠅,被感染了病菌。人類又沒有對鳥肉充分加熱,就會從鳥類身上感染到戲劇。蚯蚓也是如此,如果沒有對蚯蚓進行熟化處理,就直接把蚯蚓做成飼料喂養牲口,人類也會因為食用了被感染的牲口而患病。
確定兩人都接受過這方麵的教育,指導員道:“旱災之後有蝗災,蝗災之後有瘟疫。蝗蟲經過很多人跡罕至的地區,喝了許多人類不會飲用的汙水。體內體外都含有非常多的病菌。同誌們在滅蝗之後要注意健康。趁著這個機會,你們就在連隊裏麵講述這些知識。”
“是。”趙謙答道。他作為連隊裏麵學曆比較高的人員,承擔了學習委員的工作。這等事頗為駕輕就熟。
“指導員。之前我在和同誌們普及衛生知識的時候,同誌們就,要是按照我們所講的,到處都有細菌,到處都有危險,那豈不是活不下去了麼。這種時候我該怎麼回答?”胡信提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