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世紀的地圖來看,三佛齊的位置大概包括中南半島南部,蘇門答臘島與爪哇島。控製著馬六甲海峽這個非常重要的航運通道。
這一帶也是一個比較有曆史的地區,在647年就已經有當地國家到中國進貢的記錄。到180年,也就是大宋0年,也有六百多年。
然而在大宋0年6月初7那,宋軍戰艦上的青銅炮噴吐著濃濃的白煙,每一次噴吐,都把一枚十宋斤重的炮彈射向三佛齊水上王城的城牆。對於宋軍而言,他們之所以在這裏奮戰,目的就是摧毀這裏,讓三佛齊成為曆史。
當然,宋軍也忘記了另外有一件事。宋軍最高統帥趙官家已經下令,從0年開始在軍中推行基於地球大以及基於純水狀態溫度的公製。現在的十斤炮的計量單位也將成為曆史。
進攻三佛齊王城的宋軍以及作為宋軍附庸的倭國十番隊,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在進攻一個文明古國,也沒有任何人去感受世界的變化。這樣清新的文藝範根本沒有容身於戰場上的空間。
胡月蓮站在船頭,看著登城船在劈波斬浪,向著持續擴大的破口而去。和綿延數裏的水上王城一比,這些船看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船,劃的太慢了!”胡月蓮感歎著。
旁邊的趙鳴人點頭稱是,然而也隻能點頭稱是。如果是宋軍那種標準江船,每艘船上0個槳位,自帶一麵帆。船頭一門一斤炮。這種船隻可以塞進去40號人,能以現在這些登陸船三四倍的速度前進。然而這種江船沒辦法在跑到這邊。大家隻能使用大船上帶的艇登城。
在點頭稱是之後,趙鳴人道:“殿下,佐助已經帶隊上去了。我也出發吧!”
“一起走。”胡月蓮答道。
“殿下……”趙鳴人本能的就想勸阻。然而看著胡月蓮毫不做作的神色,趙鳴人大聲道:“能跟隨殿下,是我的榮幸!”
從大船上下到船,整個船隻的視角發生了全麵的變化。原本還能居高臨下的看著船隊的行動,現在隻能在同一平麵上。所有的行動隻能看著大船上的旗號,以及根據平日裏的訓練。
裝滿了十番隊成員的船向前,周圍是同樣奮力向前的船隻,更前方是高大的水上王城的城牆。此時宋軍的炮擊已經逐漸停下,那個巨大的破口邊緣參差不齊,看著仿佛是一張怪獸的巨口。
胡月蓮穩穩當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背上背著霰彈槍,雙手扶著刺劍。她心中有不安,同時利用不安驅逐了所有其他雜念。在外人看來,胡月蓮帶著漠視戰場一切危險的姿態,鎮定自若的奔赴廝殺的第一線。這樣的豪勇讓周圍那些年輕人是肅然起敬。
無視周圍人的反應,胡月蓮還在看著戰況。三佛齊依舊用投石機向外麵投擲石塊,頻率遠沒有之前高,也許能證明三佛齊人存儲的石頭已經快要用盡。宋軍戰艦上的火炮無法摧毀三佛齊的水上王都,卻能非常有效的切斷水上王都與陸地上的聯絡。
再前進一陣,前麵出現了逆向而行的空船。刺劍劍鞘支在船板上,雙手按著劍柄,胡月蓮站起身看過去。那不是一艘船,而是好些船。雖然還沒看到在缺口處見到宋軍的旗幟,然而這些空船明顯是返回大船那邊繼續往三佛齊王都這邊運輸新的宋軍部隊。這些船上之前的人員肯定是已經進入三佛齊王城。
果然如胡月蓮所料,在她威風凜凜派頭十足的站起來沒多久,在三佛齊王城破損的位置上,有人在上麵插上了一麵赤色的大宋旗幟。
船與船之間都保持著十幾米乃至二十幾米開外的距離。周圍的歡呼聲已經隱隱可聞。便是隻有這麼一麵旗幟,也讓大家立刻感覺對麵那座巨大的王城不再為敵人獨有。
船隻到了缺口處,就見裏麵已經用幾艘船頭尾相連,組成了一道通往王城內的通道。倭國人個頭矮,體重輕。在這些船上連蹦帶跳的衝了進去。胡月蓮隨著眾先上了王城,接著就仔細打量這座水上都市。
王城的基礎隻一些深深埋在水下沙灘裏的巨大竹竿和木料。這些除了做定錨,還在上麵架設不少竹排,組成了通道。隻是宋軍這麼一頓狂轟,不少竹排被打壞。那些滿是毛刺與碎片的水麵對於涉水而過的人非常不友好。所以到現在也沒見到有什麼人從水裏通行。更何況水裏已經浸泡了不少屍體。
再向遠處,王城就比較完整。這種高高的竹排通道就是城內的道路,在道路兩邊就是各種船隻,以及各種高架的屋子。此時道路上沒什麼屍體,隻能隱約看到各種血跡。而且那些船隻與竹屋都濕漉漉的,怎麼瞅都沒有放火的可能。
大宋也曾經派遣使者到過三佛齊的王城,三佛齊人不允許大宋使者到裏麵。按照三佛齊的規矩,所有通過海峽的船隻都得把自己攜帶的商品在三佛齊這裏出售。然後購買三佛齊出售的海峽另外一端的商品。通過這種強買強賣,三佛齊積累起了巨大的財富。
大宋用武力打破了三佛齊的海上壟斷,所以大宋使者隻能在水門這邊和三佛齊商議。根據打聽到的情報,以及浮光掠影看到的一點點東西,大家看到的王城就隻限於外圍的這種窄窄的‘街道’以及街道兩邊的船隻與竹屋。
“殿下,接下來怎麼辦?”旁邊的護衛湊上來問。聽得出,這位的聲音非常焦急。
“反正已經集結不起來了。就這麼往裏麵衝!”胡月蓮爽快的命道。
“可這麼一來豈不是更亂了?”護衛不安的應道。
“嗬嗬。”胡月蓮笑了起來。
這就是戰爭。很多時候大家並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然後還得根據這種突發情況做出自己也不知道效果的決定。
原本胡月蓮覺得三佛齊王城內部也許會不同,也許有可以整頓隊伍的空間。。現在目力所及之處,都是這種窄窄的‘街道’。這就意味著這裏麵根本沒有允許宋軍整頓部隊的空間。而且大家本來就是乘坐船前來,為了多塞點人進去,各個部隊的編製也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