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仁接見完了村長,就到召開了富陽縣的衙門會議。趙官家開門見山的講道:“諸位要是讀過論語,大概知道孔子學而優則仕。不過孔子還,仕而優則學。以前大宋對於官員幹部沒有相應的進修學習,我已經決定改變這個狀態。以後官員幹部每年都要有一定時間用在朝廷和官府組織的學習上。希望諸位能夠對此有期盼。”
一眾官員幹部本以為趙官家接見他們,是訓話,或者慰問。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幫人都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萬萬沒想到,趙官家把他們召集在一起,竟然是告訴他們,這幫人當了官員幹部之後還需要去繼續學習。而且聽趙官家的意思,這幫人的學習將是製度化的。這就更奇怪了。
講完了要告知他們的內容,趙嘉仁問道:“諸位,你們對這個有什麼看法?”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是知縣劉伯雄問道:“官家,卻不知道這個學習是要學什麼?四書五經,還是……什麼別的?”
這話的時候,劉伯雄差點出‘理學’來,對於文人而言,理學是他們學習的主要內容。然而趙官家對於理學的態度,這些人都很清楚。雖然沒有矯枉過正的給韓侂胄翻案,但是謀殺韓侂胄的史彌遠已經被批倒批臭,史彌遠的族人和史彌遠主要黨員的族人也遭到了全麵清洗,除了逃去蒙古當了宋奸的之外,都被以謀殺韓侂胄以及矯詔謀殺太子的罪行而族誅。
除了狠狠實施武器的批判之外,科舉科裏麵理學內容大量被淘汰,科舉科本身也被根本不講理學的製科全麵壓倒。劉伯雄對此當然不以為然,但是他自己可不會去觸黴頭。
“講的內容很多,首先就是製度教育以及法製教育。我想很多人大概都對如何處置宋奸不了解。更多人並不了解製定這個法律的法理、法意、法度是什麼。我們就可以這麼一項一項的開始講。如果大家不懂得這些,自然會對朝廷的很多判案有很多看法。若是懂得製度,懂得法製和法律,大家的紛爭就會少很多。”
聽了趙嘉仁的解答,劉伯雄無奈的答道:“……是。”
又談了一陣有關組織學習的事情,趙官家就起身告辭。官員幹部看著趙官家一行人的背影逐漸消息,有人忍不住歎道:“沒想到我竟然完全懂得官家所講的話。”
這話就未免有點讓人感覺托大,立刻有人不懷好意的問道:“卻不知道你所講的是什麼。”
話的那位白了不懷好意的家夥一眼,他坦然道:“本以為官家會大而化之的些什麼,沒想到官家每一句都是他想做要做的事情。我便是不認同,卻也知道為何不認同。光是這點,就是宰相氣魄。”
眾人都知道趙官家獨相好些年,以他的政績,在大宋0年中所有的宰相中大概能算是功績第一。雖然還有人想點啥,卻見到被視為官家親信的賈唯信正目光灼灼的看過來。於是想話的人就把話吞回到肚子裏。
趙嘉仁離開了富陽縣之後迅速返回杭州,深夜趕回到杭州。他睡了幾個時後就爬起來準備晨會。晨會一結束就接見了張世傑。楊淑妃給張世傑生了個閨女,雖然張世傑覺得有些失望,卻還是比較歡喜。
把恭賀的紅包送上之後,趙嘉仁道:“張將軍,此次讓你出行,可是辛苦你了。”
張世傑歎道:“官家,我也知道是是特地讓我看到孩子降生,若不是心有牽掛,我其實應該更早就前去河北領軍。”
“此時也不遲。卻不知道家裏安排的如何了。”
張世傑聽趙嘉仁對楊淑妃並沒有任何惡意的表示,他便道:“楊家派了人前來照顧,這親戚總算是安頓下來。不過,臣想請官家幫著給楊家安排點差事。”
對於這樣要出兵的人,自然要給安排一下。照顧張世傑就是照顧楊家,隻要稍微給點照顧就能擺脫刻薄的評價,趙嘉仁爽快的應道:“什麼人,有幾個?”
“就是三個人。”張世傑連忙應道。
“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可不是從前,上來就給管事的差事。現在這種差事若是中間出了差錯,那可是追究到底。完全不管是誰薦舉。”趙嘉仁把話在前麵。
“除了楊淑妃的侄女一人之外,另外兩人隻求官家給他們個安穩的公家飯碗就好。”
“哦?是楊亮節的女兒?”趙嘉仁微笑著道。這位楊亮節在趙嘉仁奪權的過程中算是抵抗份子,趙嘉仁想起來就忍不住覺得可笑。
“是。”張世傑也覺得很無奈。
“無妨。讓她寫個簡曆遞上來就好。我們會酌情安排。”
談了這些之後,就該談軍務。趙嘉仁在這方麵可沒有絲毫得過且過的意思,他非常嚴肅的將最新的情況告訴了張世傑,然後總結道:“任何軍隊能打勝仗的根本就是講紀律。哪怕我軍用的是冷兵器,也能執行非常多以前的軍隊根本無法執行的戰術。你到了河北,除了在這方麵要學習之外,如何把河北地方的武裝轉化為我們的人,也需要好好處置。很多事情要和大家商量著來,不要獨斷獨行。”
“是。”張世傑回答的倒是認真。
送走了張世傑,趙嘉仁覺得有些困了。他打著大大的哈欠把秘書叫過來詢問後麵的行程,卻發現後麵的所有行程滿滿的。隻能打了涼水洗過臉,這才繼續處理。想到至少得到今年之後才能把桑蠶業真正轉移到農業部去,趙嘉仁就覺得時間過的太慢。
宋曆三月中旬就是西曆五月。此時江南已經開始入夏,那些桑樹枝繁葉茂,已經可以采摘。在富陽縣胡家村的胡大全正帶著村民們忙活,農學院技術人員和學生們和村民一起用煤來燒石灰窯。燒出來的生石灰加水,把各種用來生產蠶繭的竹子工具在這裏麵泡過,再用煤燒出的水衝洗後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