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水青山靠源頭。”波羅教士有些搖頭晃腦的念著《大宋日報》11月6日的頭版頭條。
這位威尼斯的教士很沉溺於漢語的感覺,不管多麼平淡或者複雜的語義,漢語都能用很優雅的文字來描述。不管是意大利語、希臘語或者是拉丁語都沒辦法做到這點。相較對文字的感動,‘江寧知府文璋等人在秦淮河上遊與幾個州府縣的領導開會,共商水域治理問題’這樣的介紹根本無法引起波羅教士的絲毫興趣。
作為一個色目人,在大宋受到很大限製。在蒙古的地盤上,蒙古人是一等人,色目人是二等人,回回三等人,漢人四等人。在大宋的土地上,漢人是一等人,漢人的臣藩國人是二等人。蒙古、色目、回回,都是敵國人。拿著蒙古使館的證件,在杭州行走都有許多限製,更不用到遙遠的江寧遊曆。
11月7日,波羅教士帶著一定量的報紙和書籍踏上歸途。因為蒙古沒有能跨越大海抵達大宋的船隻,攜帶報紙與書籍受到許多限製,這些玩意中的一部分得藏起來。幸好波羅教士被列於外交人員的行列,他們的行李受到的限製比較少。百十斤的報紙和書籍總算是順利登船。
看著碼頭上那些送別親人的宋人,波羅教士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大概再也來不了大宋,忍不住悲從中來。情緒激蕩之下,波羅教士用意大利語高聲喊道:“再見了,大宋!再見了,中國!再見了,美酒、美食、澡堂、推油!上帝保佑你們。”
這番嚎叫並沒有引發特別的反應,在這個離別的碼頭,別離者情緒自然而然的豐富起來。蒸汽車船無視離別者的情緒,在準點時間離開碼頭,駛向了固定的航線。現在北風已起,從浙東運河抵達寧波,換船之後一路順風順水的南下。
到了11月7日,船隻抵達紅海北端,波羅教士看到了一條運河。順著運河北上幾個時,水麵豁然開朗,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湖泊。這與波羅教士記憶中的局麵完全不同。
經過三時間,大宋的蒸汽車船東轉北折,駛過渾濁的尼羅河,駛入蔚藍的地中海。這趟神奇的旅程並沒有在此結束,船隻在港口補充了水和燃料,再次啟程北上。蒸汽船經過東羅馬首都君士坦丁堡,在其他船隻的圍觀下靠著自己的動力穿越海峽進入黑海。經過幾航行之後,終於在目的地克裏米亞半島的港口停泊。
此時乃是大宋8年1月7日。船上的蒙古使團沒空休息,他們沿著官道北上,花了半個月時間抵達元國首府基輔城。
郝仁得知元國使團返回的消息,自然是極為高興。他先派人去見使團成員,慰問他們的,稱讚他們的辛勞,並且讓他們好好休息兩。兩後,郝仁會專門給他們辦一個宴會。
就在使團成員在為這份榮幸歡呼雀躍之時,郝仁接見了隨船而來的埃及使者,使者見到郝仁行禮之後,立刻掏出一封信,“王爺,這是我們大帥的信。”
信是用漢語寫的,看得出伯顏大帥充分尊重郝仁的習慣。伯顏在信裏麵表示,他同意郝仁的建議,在君士坦丁堡建立起埃及與元國之間的情報聯絡站,以後兩邊在經濟上的合作,盡量在君士坦丁堡的聯絡站商議。就不用再千裏迢迢的派人跑來跑去。
郝仁心中歡喜,他當然希望能夠達成這樣的協議。抬起頭,郝仁問道:“卻不知伯顏大帥準備派誰到君士坦丁堡?”
“是一位叫做夏洛特的一賜樂業人。”
這麼一個回答讓郝仁有些意外,“為何不是蒙古人?”
“這是伯顏大帥的安排。”使者巧妙的封住了郝仁的問題。
郝仁隻是覺得訝異,並沒有要管伯顏的決定。再看下去,又是一條好消息,伯顏告知郝仁,他已經交還了手裏的宋人,巴格達那邊也釋放了扣住的大宋使者。所以伯顏認為可以和大宋在地中海進行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