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伯河碼頭,郝仁準備登船。看著送到碼頭的伯顏,郝仁道:“大帥……奧古斯都,請回吧。”
見郝仁已經準備上船,伯顏決定出心中的疑問,“郝經先生描述的製度極好,但是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文官沒有操守,沒有能耐,憑什麼可靠。”
郝仁聽了之後微微一笑,他也為這個問題長期困惑。本想稱呼伯顏為奧古斯都,又覺得怎麼都無法習慣,郝仁索性恢複習慣的稱呼,“大帥,文官至少自己覺得自己在做個好人,也不能文官生就喪盡良。國家裏麵當政的若是那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王爺,文官就無法成為體係,更不能當家作主。曆朝曆代支撐娃娃皇帝的都是漢人文官體係。”
這話已經到了微言大義的地步。伯顏覺得非常有道理,卻找不到支撐相關論述的論據。正困惑間,就聽郝仁道:“大帥,弄本趙嘉仁趙官家寫的《社會契約論》看看吧。方才我所全是趙官家在文明分類裏麵所寫。當了一輩子蒙古人,看了趙官家的書之後才明白何為蒙古……”
等郝仁上船,伯顏奧古斯都向船上的元國國主揮手道別。看著越走越遠的船,伯顏心中生出些惆悵,他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再活著看到郝仁。就如伯顏之前與怯地不花將軍分別,與旭烈兀汗王分別,與忽必烈大汗分別那樣,分別就是永別。
西曆19年到5月,在巴黎、在維也納在倫敦在各個主要王國和勢力的首府,西羅馬帝國的使者送上了西羅馬奧古斯都伯顏登基建國的消息。對條頓騎士國這種從未隸屬過西羅馬的日耳曼國家,這個消息隻是讓他們警惕乃至敵視。對於西班牙、法蘭西、神聖羅馬帝國以及英格蘭這種前羅馬行省或者部分領土曾經屬於羅馬的國家,他們的心情就隻剩下敵視以及憤怒。
各國使者紛紛前往羅馬,去質問自封羅馬奧古斯都的伯顏。各國的使者也應新任教皇的提議,在條頓騎士國的首都馬林堡召開會議。當威尼斯共和國使者抵達馬林堡,立刻受到了極大重視。意大利北方各邦國曾經組建過聯軍與伯顏的軍隊作戰,現在西羅馬軍已經屠了米蘭公國,佛羅倫薩那邊沒了音訊。各國都希望知道西羅馬軍到底多能打。
條頓騎士團離開耶路撒冷王國之後,曾經將總部長期設在威尼斯,三年前才離開威尼斯到了馬林堡。威尼斯使者避開各國的詢問,與條頓騎士團接洽。騎士團大團長親熱的接見了落難的威尼斯代表,收取了一大筆費用之後,安排威尼斯代見了教皇。
教皇大人經曆過巴格達之囚,聽到蒙古軍就感覺胸中生出一股怒意。聽威尼斯代表講道,蒙古軍建立的西羅馬帝國定都羅馬城,並且在羅馬城又扶植了一個羅馬教皇之後。教皇問道:“那個投靠異教徒的教士叫什麼名字?”
“是個叫尼古拉斯的佛羅倫薩人。”
“哦!那個愛謊的尼古拉斯!”教皇憤怒的喊道。
威尼斯使者低下頭,心中暗喜。如果能激發教皇的憤怒,大概能夠讓各國盡快派出援軍前去支援威尼斯共和國。
教皇的憤怒沒有能平息,他繼續罵道:“那個遭殺的尼古拉斯!”情緒十分激動。這也不能怪教皇,教皇這個職位輪換的挺快,尼古拉斯是之前十幾代教皇的私生子。也是現任教皇的情敵。他們當年都曾經追求過一位男爵夫人,結果被尼古拉斯捷足先登。伯顏的軍隊去擄走教廷的時候,身為大主教的尼古拉斯正好去男爵夫人那裏過夜,竟然躲過一劫。沒有接受屈辱的巴格達之囚。沒想到這個卑鄙的花花主教竟然在這個時候投奔蒙古人,還當上了偽教皇。
咒罵一陣,教皇也不管威尼斯使者,立刻叫來秘書主教,讓秘書主教馬上宣布開除偽教皇尼古拉斯的教籍,讓這廝死後墮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