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樂吃飽了早飯,立刻前往工作組所在。進了門,不用引薦,王全樂的目光就落在一個年輕人身上。那人的容貌俊美,可見父母容貌定然不一般。與容貌相配的則是這個人身上的沉穩。一般人總是有些不自信,而這位年輕人卻沒有絲毫焦躁,仿佛永在等待別人先話的模樣。
那些出身豪門大戶的中年人才有這樣的沉穩。而且這位的容貌未免太年輕,看上去不太像三十來歲。這讓王全樂感覺有點和‘太子’的資料配不上。趙官家頒布法律,官員之間送禮屬於違法。輕者申斥記過,重則開除公職。以軍人作風而言,趙官家在法律第一條就明著寫,官家的生日不許全國任何人送禮,違者開除。
王全樂沒送過禮,卻知道趙嘉仁現在55歲。官場裏麵自然得有資料,據趙官家0歲成親,1歲有了長子。現在的趙謙應該是、4周歲。眼前的年輕男子雖然皮膚曬的比較暗,看上去隻是普通人6、7歲的模樣。這未免差的比較多。這時候政法委的人前來引薦,王全樂這才確定眼前的人的確是趙官家的長子。
“沒想到趙組長如此年輕。”王全樂笑道。
趙謙對這個反應習以為常。也許是他老爹太懂養生,趙謙一家人看著都比其他人年輕許多,所以趙謙根本不碰觸這個問題,隻是回答:“你好,王知府。”
打了招呼,王全樂馬上開始彙報工作。在一開始,王全樂就猛烈抨擊稅警的行動在破壞司法體係,“……我還請趙組長回到京城稟報官家,我們洛陽官府的同僚都覺得法律不能如此。稅警可以抓人,但是,稅警不能等私設公堂!”
趙謙靜靜的聽。等王全樂做了最後的總結,趙謙應道:“我知道了。不知王知府有沒有別的要講?”
王全樂心中一緊。他也不是沒見過如此冷靜的反應,但是那些家夥的地位都沒有超過王全樂。如果是下級,這麼冷淡的態度,王全樂就可以訓斥他們。如果是同級,王全樂可以敬而遠之。現在麵對如此冷淡的上級,還是能決定王全樂的上級。王全樂發現自己並沒有應對經驗。這仿佛是向著黑暗的水井呐喊,不管什麼聲音都會消失不見。
可為了打水解渴,王全樂還不得不前往井邊。這感覺太差了。便是積年的老官吏,也做不到如此沉靜油滑。也不知道趙官家是怎麼教育太子的,一點都不令人親近。
趙謙並沒有想到王全樂的想法,他隻是等待收集更多情報。自己在洛陽初來乍到,自然得謹言慎行。基層的人有些地方很討厭,也不知道是因為擔心被抓毛病,還是因為窮,他們格外喜歡逼迫上層的不由分馬上下決定。
作為水利專業,最怕的就是下馬伊始,就開始指手畫腳,一通瞎嗶嗶。別這時代的水文和地質資料根本就不可能全麵,就算是水文和地質資料比較全,一旦施工就會引發一些變化。這種變化的經驗也是像樣的水利工作者自己都會承認遠遠不足。
看著王全樂也來了一番誘導性極強的發言,趙謙不想聽王全樂接下來請求‘趙組長’當青大老爺的請求。自然得讓王全樂繼續。
然後王全樂沉默了片刻,對政法委的人道:“你們有向趙組長彙報麼?”
政法委的人雖然也有自保的傾向,此時也沒有反對王全樂的意思。之前大家都不待見稅務局,所以結成了反稅務局的同盟。經過鬥爭,眾人也慢慢找出了道理。所以政法委也講了一番,最大核心就是要求取消稅務局的司法權。
趙謙比較能接受政法委的反應,也許是退役軍人出身,政法委的做法比較接近提出問題,提出看法的軍人做派。軍隊裏麵必須直來直往,若是玩起勾心鬥角,這仗不用打了。軍官們生怕自己的命令沒辦法被下麵真正弄清楚,為了這個竭盡全力。勾心鬥角的各種手段對於敵人是沒用的。別勾心鬥角,便是不團結,軍隊就要打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