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難道還想幹嘛!難道他還想去領悟腐蝕之力?!驚得她嘴巴長得老大,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真是可惜了,一個腦子被劈壞的天才”
倪文旦緩緩又前行了數百米,天地之中,雷電消融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腐蝕之力裹住了他全身,早已襤褸的衣服,瞬間化為塵土。
皮膚,肌肉也在開始迅速老化鬆弛,好似血液都停止了湧動,變得酸臭。
厭惡憎恨煩躁憤怒頹喪...各種方麵情緒襲向腦海。
武脈之力被逼迫著又要衝出護住身體,這一次,倪文旦強行壓製了回去,有過之前的經驗,開始能勉強掌控。
腐蝕之力開始侵入骨髓,使得腳骨脆弱難堪重負,跪倒在地。略作感應,這腐蝕之力還不夠,不足以明悟。牙齒一咬,匍匐著又前行數十米,終於沒有了力氣,停了下來。
皮膚鬆垮,肌肉萎縮,老眼昏花,重重的喘著粗氣,好似呼吸都困難起來,短短數分鍾之內,一個少年直接轉變成了風前殘燭的老者,奄奄一息毫無生機。
“果然還是不行”蟒清瞥了一眼,失望的歎了一口氣,一掃巍峨矗立的萬死山,漫山的洞穴,在狂風之中呼嘯中,整座山脈奏出一曲悠揚回轉又蕩氣回腸神秘曲子。這裏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驚才絕豔的天才,曾經指點江山,指天畫地,為了領悟一絲腐蝕之力,最終灰飛煙滅,永遠留在了這座山脈。
即便這樣,還是有許多武者,自信滿滿,前赴後繼,這“熊文旦”不過是其中滄海一粟罷了。
冷明溪再次動身準備躍入山穀,奔向深處救他,但這一次被蟒清攔住了去路,正色道:“方才在雷霆的邊緣,我們依仗晶源的力量勉強可以去救他,但現在深入腐蝕之地,已經回天無力了”
冷明溪冷聲道:“不要攔我!”
蟒清微微一愣,道:“你不可以死,隻有你才能讓黑木城的高層相信,現在的荒林五大部落已到垂死掙紮的邊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什麼漂亮話都沒用,倒不如實話來得打動人心。
冷明溪冷笑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這天下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們這般熱忱的照應,看似盛意拳拳,其實不過是捏住一個證據,想必去見了黑木城高層,也會得到不少好處。
蟒清秀眉一豎,怒道:“這五大部落乃是我們族落親人生活的地方,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不等冷明溪任何辯駁,一掌劈去,淩厲無匹,冷明溪眸光一掠,這突然一擊,縱使她乃靈元境的高手,居然根本來不及躲避,啪的一聲,硬撼一擊,身體紋絲不動。
蟒清美目圓睜,驚道:“肉身竟然如此霸道,是我小覷了”旋即反手又是一掌橫劈向冷明溪,掌風撕裂虛空,擠壓空氣爆射出熊熊火焰,劃出一道優美弧線。
冷明溪救人心切,不想和她糾纏,一手格擋一掌,轉身準備躍下山坡。
誰知,那一掌不過是虛招,明晃一掌,另一手化為利爪直鎖咽喉。冷明溪迅疾後仰躲閃,隻見蟒清利爪一抬,用指節,擊向她腦門,啪的一聲,腦海震蕩,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先是虛招吸引注意力,而入假鎖咽喉,實擊腦海,招式連貫,可謂一氣嗬成,在這黑木林,環境極端惡劣,生死不過一瞬之間,各種功法招式早已在實戰中千錘百煉,打磨得淩厲無匹,又豈是冷明溪可以比擬?
腦海乃是身體最為脆弱的地方,而印堂和天會就好像是腦海的兩扇大門,即便肉身再強橫,也無法阻擋如此狠厲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