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覺得有些憋屈了,安老爺又緩緩的道:“子軒的事情我知道你心裏有許多想法,可是他現在也太不爭氣了,你看看他都成什麼樣子了,大過年的竟將土地爺前的香爐給掀了!當真是過份緊,都已經這麼多天了,還整日都喝的爛醉,這成什麼樣子!”
“他心裏苦!”安夫人在旁輕聲道:“我這段日子一直在想為何子軒就無法生育,思來想後也隻能想到他三歲那一年的事情了,隻怕便是在那一次傷了根本。”
安老爺的眸光微深,當下輕歎一口氣後道:“事已至今,多想已是無益!再說了,那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更改了,我心裏是對他有愧,但是也得從整個安府去考量。這一次我倒是見遠溪大有長進,平日裏做事也穩妥了不少,如今看到遠溪的樣子,我倒大是欣慰。”
安夫人看了安老爺一眼後道:“遠溪近日是表現的不錯,也有長足的進步,我就怕他事事聽從楚晶藍的,日後安府還不知道是姓楚還是姓安!”
“胡說!”安老爺怒道:“安府永遠都姓安,收起你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
安夫人聽到安老爺的訓斥,心裏有些不悅,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低著頭不說話,隻是這大年夜卻過得有些不太安生了,她的心裏再也沒有往年的閑散的欣慰了。
安老爺自己心裏也有心事,見安夫人不再說話,他便也不語。
大少夫人坐在明陽居裏,看著已喝的爛醉躺在床上的大少爺,一時間心念複雜至極,心裏又悲又苦,又恨又愛,隻是她的心情,再也不複往日的淡定和安靜,心裏升起了千百萬個念頭,每一個念頭裏卻又都透著一絲不甘。
喜鵲的傷已養的差不多了,此時正在屋子裏站著,大少夫人輕聲問道:“喜鵲,你說我費盡了心力留在安府,是值還是不值?”
“奴婢不知。”喜鵲輕聲道:“奴婢最近隻覺得大少爺有些陌生,可是再陌生他還是大少爺,是大少奶奶的夫婿。”
大少夫人的眸光微微淡了些,輕聲道:“竟是連你也覺得他陌生了,他如今的樣子又哪裏還是我以前認識的虛懷若穀的大少爺。”
喜鵲輕輕歎了一口氣,大少夫人卻又問道:“你說大少爺還能振作起來嗎?”
喜鵲輕聲道:“會的,大少奶奶聰明無比,自然有法子能讓大少爺振作起來。”
“隻是他再振做起來,我和他之間卻是再也回不到往昔了。”大少夫人輕聲道:“對女人而言,嫁人是極重要的事情,嫁對了人,那麼就幸福無比,妻隨夫貴,可是若是嫁不對的,那就命如芥草,任人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