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雖然自小和蘇壁城不算親厚,也不是同胞所生,但是終究是親兄弟,他又如何能不難過?最重要的是如今蘇老爺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這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蘇老爺又如何受得了?
蘇連城的心裏第一次升起了濃濃的無可奈何,他的眼裏滿是沉沉的傷痛。
安子遷將安夫人送到安府時,卻見蘇秀雅正在樂山居等安夫人回來,她一看到安夫人便迎上去道:“姑母,怎麼樣呢?大表哥和我二哥怎麼樣呢?”她沒有回蘇家問蘇連城,卻到安家來問安夫人,心裏是有些算計的,她心裏也怕因為這一件事情安夫人連她也討厭起來,便急急的到安府來了。
安夫人因為大少爺的事情心情極度不好,雖然她以前是極喜歡蘇秀雅的,此時因為蘇壁城的事情也生起蘇秀雅的氣來了,她怒吼道:“你是盼著有事還是盼著沒事?你那個哥哥根本就是混帳,自個要尋死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死也就罷了,竟還當著子軒的麵死,還把子軒的眼睛給刺瞎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蘇秀雅聞言大驚道:“什麼?二哥死了?”她愣了一下,身體也微微發著抖,她隻聽說蘇壁城重傷,卻不知道已經身亡,一時間似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眉眼裏有了一抹難掩的傷痛。
安夫人聽到蘇秀雅的話卻又生起氣來,她自認平日待蘇秀雅是極好的,此時蘇家和安家一發生了事情,她心裏想著的卻還是蘇家,光知道在意蘇壁城的死,一點都不關心大少爺的傷!安夫人心裏原就不快,此時倒有著惱起蘇秀雅來了,隻覺得到蘇秀雅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蘇秀雅又哪裏知道安夫人的心思,她拉著安夫人的手道:“怎麼會這樣?二哥和大表哥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安夫人心裏有氣,一把甩開了蘇秀雅的手,輕哼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依我看,你們蘇家就沒有一個是好人!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以後也不要再來安府了,這裏也不歡迎你了!”
蘇秀雅沒有料到安夫人此時竟說出這樣的話來,當上委屈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她輕泣道:“二哥雖然是有錯,但是這件事情卻也不能全怪他,再則他如今已經死了,姑母又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說這樣的話怎麼呢?”安夫人原本已經坐了下去,此時聽到蘇秀雅的話徹底惱了,她大怒道:“你二哥平素就沒個正形,整日裏隻會惹事生非,若不是他,子軒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這不能怨二哥!”蘇秀雅看著安夫人道:“大表哥是極聰明的人,安家的產業姑母和姑父也一直屬意於他,可是如今的一切全部都是小表哥的了,大表哥那樣聰明的人,又如何能忍受這樣的事情,自然是需要發泄的!今日之事,又有誰願意他們發生?姑母若真是要怪的話,還是怪姑丈將安府的當家交到小表哥的身上,怪小表哥太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