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遷心裏這樣想,麵上卻一片恭敬的道:“母親教訓的是!是兒子錯了!”
安夫人聽他此時乖巧的認錯,又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隻覺得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感情,對誰都溫柔的不得了,尤其是女人!這樣的一個兒子隻怕是難以成大器了!
她伸手摸了摸安子遷的頭道:“你也沒有錯,隻是你心腸軟!你這樣對蘇秀雅,她最好是知足,否則我一定會替你好好對付她!”
“還是母親疼我!”安子遷委屈的抹了一把淚。
安夫人隻覺得心裏亂的很,她這一生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在長子身陷獄中,瞎了一隻眼睛,不管官司日後的結局如何,隻怕這一生也是毀了。女婿又得了重病,隻怕也快要不治了,而失了女婿的女兒這一生也算是毀了!現在她能依靠的也隻有安子遷了,偏偏這個兒子又是一個沒有出息的!一時間,她隻覺得命苦無比!
大少夫人一直在旁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見安子遷看起來好似極沒有用一般,卻一步一步的將安夫人誘入一個圈套之中。隻怕是從今以後,安夫人是恨死蘇秀雅了!她心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終於明白為何大少爺和安子遷相鬥,卻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了。
她的手心裏滲出了密密的汗珠,當下忍不住看了安子遷一眼,安子遷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的頭微微抬起,看了大少夫人一眼,她隻覺得他的目光幽深而又冰冷,似能望進她的心裏一般。那透骨的寒氣從腳底下升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個寒戰。
大少夫人心念微沉,看著安夫人道:“母親說的甚是,以後表小姐過來,我直接讓人將她攔在門外吧!也省得她到府裏來生事!好在五弟妹聰明又機敏,五少爺也是一個細心體貼之人,這事發現的又早,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安夫人輕輕點了點頭道:“是啊!”
她說罷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後對安子遷道:“遠溪,晶藍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你把一切都向她解釋清楚了不就好了?”
安子遷扁了扁嘴道:“解釋不清楚了,她現在一看到我,就遞給我和離書。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男子漢,她總說要與我和離,我已經推阻了好多次了,她都說我不是男人了,我此時去見她,鐵定會被她大罵一頓,然後逼我在和離書上簽字!”
“豈有此理!”安夫人罵道:“哪有妻子如此對待自己的相公的?”
安子遷也附和道:“母親說很對,她做的實在是過火了!可是她如今是堂堂的二品郡主了,大哥身陷獄中,一切還得靠她了!要不然與她和離便和離了吧!”
他這一句話說的是不痛癢,好似也有幾分男子漢的氣度,若是以前,安夫人一定會說“這樣的女子又豈配做我安家的兒媳婦,和離便和離!”可是今日安夫人卻怒斥道:“你在說什麼渾話,女子一旦被休,這一世都抬不起頭來,我安府是仁義之家,又豈能輕易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