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連城扭頭一看,卻是戶部尚書,他的眸子微微一眯,眼裏已有了一抹慍色,其實他除了那一夜圍年家的宅子外,並沒有再圍過其它人家的宅子,隻是前日裏他的確有帶人去了尚書的家裏要銀子,當時那些軍士是在外麵候著,他原本是想威嚇一番戶部尚書,不料今日倒被他反打一扒。
戶部尚書的話才一落,隻見禦史張平安站出來道:“微臣為臣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官員,聖上宅心仁厚,可是蘇大人行事終是欠妥,之前年家和魚家之事不過是蘇大人一麵之詞罷了,雖然有違聖意,其中卻也有幾分曲折。微臣的小女也去赴了蘇家的宴會了,回來之後一直說那宴會太老家奢侈!微臣認為,蘇大人實有中飽私囊之嫌疑!否則蘇大人僅靠個人的俸碌,又哪裏能過如奢侈的生活?蘇宅雖然不大,可是卻在繁華地段,那一處宅子價值千金,微臣聽聞蘇府在杭城也算是薄有資產,但是再薄有資產也斷然不能如此奢華!”
蘇連城想起昨日的事情,心裏知道蘇秀雅給他惹下了大禍,他在西京縱然極得聖恩,但是根基必竟不穩,而自從他那一日期設計抄了魚家和年家的家之後,朝中的大臣有多半對他又敬又怕,而洛王因為這一件事情處處在尋他的錯處,他自己的事情是件件樁樁都處理的極好,卻沒有料到蘇秀雅在家裏鬧那麼一出。
今日之事他早有所料,看到滿朝大臣們的指指點點,他一直淡然而立,站在那裏不說話,背卻挺的直直的,仿佛他們說的話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皇帝看了禦史張平安一眼,自從上次伍居正死後,皇帝便對禦史心裏存了三分怒氣,卻也知這些禦史個個牙尖嘴利,張平安是洛王的人,這一次若是在大殿之上再鬧出什麼事來,就實在是難以收手。
他淡淡的看了蘇連城一眼後道:“蘇愛卿,你有何話要說?”
蘇連城走出列來淡淡的道:“眾位大人個個都有真任實據,微臣無話可說!”
洛王原本一直站在那裏不說話,也沒有看蘇連城一眼,此時聽到蘇連城這麼一說,卻些扭頭看了一眼蘇連城,眸光深了不少。
皇帝原本以為蘇連城一定會替自己辯駁一二,沒料到他竟這樣說,一時間就算是存了心想替他開脫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連城卻又道:“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說到底也隻一個三品的通政史,和朝中根深蒂固的大臣們自然是沒有辦法比的。隻是微臣素來行得正,站的直,這一次又是奉詣籌款,說白了讓誰掏出錢來都是在割對方的肉,所以這事注意了就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差事。對微臣而言,卻隻有盡心盡力去做,得罪眾人大人也隻為了完成聖上的詣意。至於說到我貪汙之事,微臣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理由很簡單,那就微臣一兩銀子都未曾貪過。或許各位大人會反問我,若沒有貪,那宅子和銀子又是從何而來,微臣這裏有一紙清單,還請聖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