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那張紙被太監拿到了皇帝的麵前,皇帝的眸子微微一眯,眼底裏有一抹淡淡的怒氣,他原本以為蘇連城和和洛王交上手,沒料到今日竟又敗下陣來。
那張紙上有日期,人名,還有蘇連城的簽名,皇帝知道洛王敢拿這樣的一張紙上得大殿,那麼那座宅子不管是不是蘇連城母親的嫁妝,都會變成蘇連城私買下來的。洛王行事的周密和快捷,他比誰都更加清楚。
皇帝的眸光微轉,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下在的朝臣一時間議論紛紛,這一次議論的對象卻已有了變化,以前他和紅顏之間的事情在眾人的眼裏是風流才子和紅塵名妓的美談,可是今日的話鋒一轉卻成了自甘墮落的才子貪戀美色欺辱發妻的罪惡史,原本品性高雅的蘇大人一瞬之間便成了品形不端的浪蕩子,朝臣們本著八卦的宗詣在曆數蘇連城到西京之後的風流韻事,以及他為官之後做下的種種不端之事。
那個前一刻還在雲端之上的男子傾刻間便已被踩進了的泥潭之中,不知情的,還以為這是兩個毫不相幹之人。
蘇連城縱然早有所備,縱然早知朝臣們個個都捧高踩低之人,他卻終究是個讀書人,也有著他的氣節,一時間隻氣的渾身發抖,胸口一陣氣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要噴了出來,他斜眼間看到了洛王微冷中帶著嘲弄的眼神,當下狠狠咬了咬牙,將那口鮮血生生咽了下去。
蘇潛還跪在地上,看到洛王拿出來的那張紙時,心裏便知道今日是出事了,也明白洛王之前一直沒有說話,卻在蘇連城將那本帳冊拿出來之後才開始行動,不過就是為了一舉能將蘇連城擊倒,如此縝密的心的思,如此狠決的手段,就連他想要為蘇連城說句話都不可以。
崔文滔看著蘇連城,目光微微有些複雜,心境也有些複雜,素來以能言善辨的暑稱的他這一刻卻沉默了,今日的事情,所有的朝臣都成了蘇連城欺君的證人,就算是皇帝有心坦護,也擋不住那麼多張嘴。
皇帝的麵色難看,他的心裏雖然早就對蘇連城起了猜疑之心,可是如今必竟大事未定,洛王勢大,他尚且需要一個得力之人幫他對抗,蘇連城在此時落敗非他之願,卻也有些無可奈何。他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又隱隱覺得隻有安府的那一百萬擔米到西京的話,那麼他的手中一有錢糧,便也不需要害怕洛王。再加之蘇連城這一次雖然落了馬,但是在這之前卻已為他籌到了不少的銀子,他的職責也算是完成了,失去這枚棋子也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