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局長的曖昧
周五上午是局機關例會，賈立誌作反腐倡廉報告。淩靜雖然坐在最後排，但賈立誌的眼卻像雷達很快鎖定她，不時深情瞟她。偶爾四目相視，全身如過電般，有特別的快感。這時賈立誌的聲音就格外高亢，仿佛吃了興奮劑。後來淩靜打起嗑睡，賈立誌沒了精神，聲音低沉許多。不久又把睡姿美麗的淩靜想象成“睡美人”，重又亢奮起來，聲若宏鍾大呂，把淩靜從夢中驚醒，睡眼惺忪看他時，別有一番嫵媚，惹得賈立誌如醉如癡，遂將報告激情進行到底。這一切，在淩靜看來，卻如猴戲般滑稽可笑，不是失態是變態。
上午開會打盹，把昨夜失眠的損失徹底補回來，下午淩靜便精神十足地召開本部門會議，布置下周工作。淩靜到局計生委當主任後，局麵大為改觀，當年評上了全市和總局的先進單位。下周省領導來市裏檢查工作，淩靜還要作典型發言。
開罷會，淩靜收到傳達室送來的包裹，裏麵是葡萄幹和雪蓮。寄包裹的人，是現居新疆的一位退休老職工。
老職工曾因所謂的挪用公款問題，受到處分。他認為處理不公，天天上訪。淩靜時任局長辦公室主任，曾帶著他一直找到總局，才把案子翻過來。為這事，淩靜受了不少冤屈。局長不支持，說她盡給局裏添亂。職工中有閑言碎語，說她因為男人不在家，連老掉牙的老男人都想泡，不是風流是下流。
話傳到史東風耳朵裏，兩人惡吵了一架。史東風不是不相信淩靜，但不知怎麼的，一聽別人如此說，心裏就升騰起一股無名妒火，喝過半瓶悶酒後，莫名其妙地發作起來。淩靜據理力爭，寸步不讓，吵到最後，淩靜說：“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連你都不信我，那我隻有死的份了。但就是死，我也要把他的事辦好再去死。我是把他當親人，不，是當自己父親看待的。你看他勤勤懇懇一輩子，臨退了，還受這麼大的委屈，下半輩子怎麼活呢？換了你，不該幫嗎？”史東風聽了，沉默良久，恍然大悟，羞愧難當，無地自容，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發昏，就打了自己一耳光，懇切地說：“你做的對，我支持你。唉！都是酒精惹得禍，頭腦發昏了。”
淩靜問心無愧，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不僅幫老職工逐級找領導，還資助他錢物。等到政策落實那一天，老職工在局機關大院裏當眾向淩靜深深三鞠躬。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老職工回老家後，沒再與淩靜聯係，突然之間，寄來新疆特產，讓淩靜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睛濕潤了，心裏反而覺得欠了老職工的情，她隨即讓同事小李去買一斤好茶葉給那老職工寄去。
淩靜把葡萄幹分給同事，雪蓮留給公公婆婆。
起草完典型發言材料，有點累，淩靜喝了杯銀杏茶，斜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邱萍打來電話，約淩靜去洗桑拿，說賈局長給她好幾張貴賓卡，不洗白不洗。
一聽說是賈立誌的貴賓卡，淩靜就沒有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