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最下層的天族建築,也比絕大多數的雲層要高,所以,天族人若不飛到低的地方,是幾乎看不到雨雪的。
而縹緲茶樓這樣的所在,所在高度自不必說,而今這裏卻下起了雨,著實稀奇。
距離縹緲茶樓西邊不遠處。
女子目光如炬,身子卻是緊縮一團,微微顫抖。
小雨淅淅瀝瀝,涼風絲絲縷縷。
“你是不是冷?”劍不世問。
女子驀然回頭,清麗麵容透著堅毅,“冷?我是激動罷了!”
說不出什麼感覺,劍不世入迷一般隻是循著雨中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信步,便尋到了這女子——同時也是這場雨的中心。
女子正坐在由一株孤零零的天空之樹上,單薄的身影看上去蕭索而孤單,卻並不給人悲傷之感,看來應該是一個內心很強的人。
“激動?”
“對。”
“好吧,那你在這做什麼?”
“你在這兒又做什麼?”女子問。
“我隻是覺得這雨不錯,出來走走,雨中,很有氣氛!”他漫不經心的說。
“那你就接著走吧!”女子眉角豎了豎,而後麵無表情地冷然道,冰雕一般。
“走?”劍不世感覺有點尷尬了,他幹笑了兩聲,心中迅速擬定了答話,“之所以走,目的就在於遇見,現在目的已成,自然駐足。”劍不世以一種十分自然的動作坐在了她身邊靠下的一枝枝椏上。
女子隻是低頭淡然看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與劍不世保持距離。
劍不世自己都很迷惑,為何自己會這樣想和一個陌生人說話,如此強烈的心緒——哪怕她態度依舊冰冷,哪怕不說話,但是,能這樣靜靜坐著也好。
真是怪了!劍不世腦子裏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如此舉動有何意義,但他就是挪不開腳,仿佛,這裏有著能桎梏住他靈魂的存在。
這世間真是太讓人意外,劍不世心中感歎,意外得不知所措更不知為何,但是此刻的一份奇特歸屬感讓他不願意去想理由。
後來的後來,他做事情的時候從來都是隨心而動,幾乎從不想什麼理由。
雨慢悠悠地。
“你是不是在等什麼?”劍不世忍不住打破平靜,道出自己的猜測。
“我在等雨停。”女子平靜地說。
“那這雨什麼時候才會停呢?”劍不世又問出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等到雨終於下得滿足的時候。”
“滿足?呃……這雨,不尋常!”仿佛因為不理解女子的話而偏移話題,劍不世嚴肅地道。
“我知道。”聲音依舊波瀾不驚。
“知道還等?”
“那麼你呢?你也感覺的到吧,這雨中有特殊陰寒之氣,不僅對人身體有害,而且對武者功體也會有所侵蝕和克製!你還是快快離開吧!”女子仿佛十分了解一般,低頭看著劍不世那張青春朝氣的臉,一通解釋。
劍不世的表現已經完全讓她了解了自己身邊這個人就算不是白癡也是個沒什麼閱曆的蠢貨。
“啊?”劍不世驚訝——倒不是因為這雨的作用,“那你為何還在這兒等?是不是——事情很重要?”
悄悄運轉一身元功,劍不世心生疑惑,我怎麼感覺不到這雨對我功體有侵蝕和克製?
女子搖頭,同時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你是在關心我嗎?”
劍不世一愣,尷尬笑笑,調轉話題,“哈!這雨,既非天降,必有禍源!”劍不世起身抽劍,凜然以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看著他那樣子,女子突然就笑了,這反倒讓劍不世不知所措了。
“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笑了!”
“我不能笑麼?”
“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