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忙什麼?”流笑眯眯地問十霄。
十霄此刻正在對著棋盤冥思苦想,頭也不抬道:“如你所見。”
“不像你啊,怎麼對此術這麼著迷了?要知道,此時此刻,為霜小姐正於茶樓獻舞,娉婷舞姿當真是芳華絕代,你不去看看嗎?”流“勾引”著十霄。
十霄舒展眉頭,作出一副暫時由它去的樣子。
“我當然不會對棋著迷,讓我著迷的另有其源。”十霄看著流,停下了,而為霜的名字卻好像絲毫沒有入他的耳中。
流也看著十霄,依舊笑著。
兩人對視一會兒,十霄忍不住了:“就不給我個賣關子的機會?”
流還是不言一字,十霄隻好無奈地繼續說:“地原,空明山脈有個鬥卻峰,峰上有處寶地,名為隱碧逍遙,裏麵有個少年,脫俗如仙,他的棋術高低我不好說,反正比我強很多就是了,而最近我都在和他弈棋,隻不過有輸無贏。”
十霄呷了口茶,砸吧著嘴,眼神飄忽帶著另類醉意,仿佛在回憶什麼。
良久。
“你就不能問一句例如然後呢的話嗎?!”十霄猛然把目光射向流。
“你惱羞成怒的樣子令我開懷。”流大笑。
“你這個人真令人厭惡,從不躁動,哪怕大笑的樣子都那麼規矩溫和!”十霄氣憤不已。
“我隻是不好意思打斷你意味深長的回想。”流狡黠地說。
另一邊。
“好啊,你好大膽子,敢到這兒來!”
“什麼話!有何不敢!”
“好吧,出了問題你負責。”
“真小氣!我是那樣的人嗎?哎?你受傷了,而且很重。”白色武服英武窈窕的雲隱仔細的審視著眼前寬鬆白衣閑庭信步的人。
這裏是逐羽府,素月的居所。
“這你都看出來了?”素月輕輕一笑,美麗大方——這在平時是絕看不到的,因為她是個一支強大天使軍隊的統領,而統領,幾乎都是需要一副冷硬麵具的,“不過已經好很多啦,哎,傲皇狠狠訓了我,還罰我十年俸祿半年不得帶兵——他真是老了。”素月毫不客氣的評價。
雲隱搖搖頭:“你啊!”
素月一揮手,道:“不提這些了!沒有意義的事。”
“那你想提點有意義的什麼話題?”雲隱笑道,同時輕走兩步,坐到了庭院中的木墩椅上,坐下之前拂去了椅上落了幾瓣白色花。
那花瓣慢悠悠的落地,姿態優雅。
“故鄉的魚骨樹,發芽了嗎?”素月抬頭仰望,天空十分明闊,可以看見數根巨大的鐵鏈被楔進天壤。
那鐵鏈是為了固定素月的居所,這裏太高了,隻要往上飛一盞茶的時間,便可以觸摸到天空的盡頭,也就是天頂的底部物質地層——天壤。
天壤是藍色的,玉石一般,冰冷而堅硬,偶爾有的地方還會有遊動的其他顏色的絲絮光華。
這便是身為逐羽將軍的高度,而帝皇的天宮,則還要高一些,淩駕於所有天族建築之上。
“當然發芽了,現在都八月了,再不久,都要開花了呢。”
“哎,都八月了嗎?這裏每天都很冷,我又有很多事情做,所以從沒有在意過流逝的時間。”素月黯然。
“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呢。”
“你還沒有畢業呐!”素月有點驚詫地問。
“你以為好簡單的?境宮啊,在那裏天才隻是普通人,真是的!”雲隱醋溜溜的,“別說我了,到底什麼人把你傷成這樣?”
突然!一陣風吹過,憑空現出一個人來,來人鐵甲著身,長槍在手,神色略微慌亂,但倒不至於方寸大失。
單膝跪地,頭也不抬,吐字清晰:“將軍!有一敵入侵!賊人武學甚強,已有數十天使負傷!”
素月不假思索道:“敵者強也,我會親自對付,傳我命令,上下天使退避,彙聚府中機密要所!閃失之前,性命相抵!”
“是!”武者領命而去。
雲隱稍微思索,道:“我是不是要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