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你這人怎麼就如此好忽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舒子浩正在接過服務員手中的飲料,聽到何娜的話抬頭笑笑。
“何小姐,我相信你不會為了這一頓飯來幫我,所以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那怎麼不想想或許我有其他企圖?”
“我這樣的人你能圖我什麼?你真愛開玩笑。”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寬大的桌子,滾燙的鍋裏正在冒著餘了的霧氣,何娜在霧氣裏看見了一張異常認真的臉。
舒子浩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去辦公室在茶水間裏聽見同事的議論,那個舒子浩這下怕是要被貶了。
他的心咯噔一下,原來是自己太過天真,以為何娜昨天將他從辦公室帶走這事就算過去了原來還是有懲罰等著自己呢。想想自己辛辛苦苦的從實習生幹到現在,鮮少犯錯,竟然會被莫名其妙的一個錯誤貶到那鳥不生蛋的老郊區,怎麼想怎麼窩火。
辭職?一想到這兩個字他就開始坐不住,心裏的念頭愈發強烈,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難道還能在一顆大樹上吊死不成。想到這裏,他就急匆匆的向何敬業的辦公室跑去。
“你急急忙忙的做什麼呢?”
何娜拉住了舒子浩的胳膊,今天她將披肩的卷發盤了起來,精致的五官化了一層淡淡的妝。
“啊,何小姐。你好。”
舒子浩心裏的念頭暫時擱淺,他想著以後離開這個地方就不能和這種美女一個環境下工作,從各種意義上說都是一件可惜的事。
“你去找我爸?”何娜挑挑眉,帶著詢問的意味問舒子浩。
“是的,我需要和他談談。”
舒子浩也不避諱,說自己走的時候需要弄個明白,他不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公司不給他一次修正的機會,死刑犯還有減緩執行或者改為無期的呢,他這人就較真,用宋小幸的話說就是死較真,認死理。
何娜笑了笑,“就這事兒啊,多大點事就急成這樣,你那根本稱不上犯錯,最多是被整了,還傻乎乎的不知道。”
“你知道我的事?”舒子浩驚異的很,看何敬業和她的關係並不融洽,這些公司的事應該不會告訴她的。
“和你說吧,你們這次不是有一個大考核嗎?你們這次的年輕人居多,都不想去郊區的那個舊廠,所以你的錯誤是下麵的幾個人一起積極的上報,然後擴大了你工作不認真的狀態,其實我爸都清楚著,但是下麵的許多雙眼睛都看著,他也不好不殺雞儆猴。”
再怎麼歹毒也不會隨便就將他貶到最底層去,他頭腦怎麼那麼簡單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來呢,一想到自己是被陷害的,他心裏的火噌噌的往上漲。舒子浩想著這些人平時和他一個個稱兄道弟的,現在在背後竟然能做出這等事,心裏的火苗直線上漲。
“不過我爸說了,也不是真的要將你調到老廠區,現在隻是先這樣說,到時就不一定的,所以說你幹嘛要辭職呢?”何娜完全不顧舒子浩的眼睛越睜越大,到最後都能演恐怖片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辭職?”
“看你那悲戚如山倒的神情孤注一擲的樣子,我猜也猜出來了。”何娜一臉的不以為然。
舒子浩無地自容,這個姑娘從一開始就將他看的清清楚楚,不像是一個隻有23歲的姑娘,她的老練,她的調皮,她的成熟,都讓他有一種隱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