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真正的元凶(1 / 3)

“鬥魚!”

放學時分,初飛正要去找鬥魚,隻見他咬著長棍麵包,懷裏抱著書包偷偷崇崇的擦著綠化帶貓腰前行,好象怕被什麼人發現似的。這家夥,這幾天案件一結束他幹脆連社團都不去了,此刻分明想悄悄溜走。還是初飛眼尖,一眼就發現了他。

一聽到她的聲音,鬥魚的動作更快了,一不留神腳下被絆到,撲嗵一聲栽倒在地上。

初飛慢悠悠的走過去,雙手抱胸看著鬥魚象隻四腳章魚似的在趴在地上,斜睨著他問:“又想溜啊?”

“哪有,我正要去社團呢,嘿嘿,你怎麼來了?”鬥魚忙拍拍身上的土,笑眯眯的回答。初飛上前幫他整理淩亂的衣領,“今天陪我走一趟遠門吧。”

“去哪兒?”

“少年管製所。”

鬥魚愣了一下,“啊?束發都抓起來了,你還想著他?”話剛落,初飛的拳頭帶著風聲襲至麵門,鬥魚手疾眼快忙用手攔住,“喂喂,我沒說不去啊,幹嘛打我。”

“誰叫你亂講話。”

因為下午沒課,初飛叫上鬥魚一起坐上了開往潮湖的汽車。幾經輾轉,他們終於到達了少年管製所,接待他們的是一位中年警官。十幾分鍾後,他們見到了身穿藍白條紋製服的束發。才兩天不見,束發的外形和神態發生了很大變化,一頭超酷的短發被寸頭代替,眼中的傲氣和戾氣也不見了,一臉淡漠表情。

“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束發麵無表情的問,他站在桌子對麵,沒有落座。

初飛把一張寫有幾行散文詩的紙拿給他看,“看看這個。”束發掃了一眼,初飛繼續問道:“這些散文詩都很熟悉吧,這是你寄給美琴小昭和明梅的恐嚇信中所用的句子。”

束發沒有說話,表情沒有什麼起伏,他不曉得初飛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初飛又將另一頁紙放在他麵前,“再看看這個,你熟悉嗎?”

“沒見過。”

“沒見過,你確定?”

“當然。”束發眉頭一挑,淡淡地應道。初飛心一動,眯起了眼睛,“看來你也沒有讀過星際浪子的書了。”

束發顯得有點不耐煩了,眉頭皺起。“你們來就是要問這個嗎?要是沒事,我要回去了。”

見他這樣回答,初飛心裏越發的狐疑起來。奇怪?束發沒有看過星際遊子的散文詩,那他是如何寫出上麵的詩句,而且準確到一個字都沒錯?她緩緩收起紙條,好半天才沉聲道:“我有點想不懂,束發明明沒有讀過他的書,那你怎麼寫出裏麵的詩句?你所用過的詩句全部出自星際浪子的書,這些你不知道嗎?”

束發轉身要走,聽了她的話,吃驚地停住腳步。

鬥魚也震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他看看束發,又看看初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什麼什麼?還有這事?天哪,初飛,你別嚇我啊,難不成事情不是束發幹的?”

初飛泄氣道:“我沒有這麼說,隻是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束發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束發一怔,譏諷的一笑,“原來是你遇到了棘手的事才來找我的。你不要再費心了,事情都是我做的,沒有假它人之手。”

“可是你根本沒有讀過這個人的書,又怎麼寫出上麵的詩句,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你們不是破案高手嗎?去調查啊,我是不會說的。”

鬥魚用力一拍桌子,生氣的叫道:“喂,你最好配合我們調查,對你有好處!”

“好處?我現在身在管教所還有什麼好處,今天的結果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我是不會協助你們調查的,別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答案!”束發動怒了,額頭青筋爆起,眼中布滿了憤怒的火焰,直瞪著他們。說完這番話,他轉身便要走。初飛急忙叫住他:“等一下,我知道應該還有人知道你的事,也許他也參與了這個案子。你替別人隱瞞真相,對你有什麼好處?”

束發走到門口,回頭送給他們一個嘲弄的笑:“反正已經這樣了,我無所謂。對你們來說,卻是一個麻煩吧。”在警官的押送走,他離開了接見室。

初飛泄了口氣,跌回座位上。

走出管教所,他們意外的發現明梅正等在外麵。她麵帶歉意的問:“我哥哥肯定沒有告訴你們要問的答案吧?”

原來明梅猜到他們會碰壁,特意趕來的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幾分鍾後,他們坐在一家咖啡屋裏,談論起各自的近況。當明梅說到哥哥過去的朋友時,初飛不由問起束發以前常跟哪些人來往,並提到了高斯這個人。

“高斯麼?這個人很古怪,我不太了解他。不過有時也看見他跟哥哥在一起,他好象常去觀看格鬥隊訓練。記得有次我問哥哥,高斯是不是他好朋友,他說隻是一般朋友,似乎也不是很喜歡這個人。啊,對了!”明梅突然想起什麼,“還有幾次我也看見他也在我們戲劇社團裏出現過,看我們練習呢。”

“真的?”初飛好意外。

“是啊,他就站在外麵看,也不跟我們任何人說話。要是誰發現了他,他馬上調頭就走。很古怪的一個人!”

鬥魚切了一聲,撇嘴道:“看來高斯是個假君子,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總是偷窺!”

“可是,你也常在外麵偷看啊。”明梅忍不住偷笑,一句話說得鬥魚滿臉通紅,他生氣的調頭不說話了。

初飛拍了拍鬥魚,接著問明梅,“高斯以前常看你們排練嗎?還是後來才有的事?”

明梅認真想了想,“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好象是後來才發現他常來看我們排練,以前沒有看見過他。”

“什麼?確定嗎?”

明梅重重點點頭。初飛心一動,突然想到了什麼。高斯以前並沒有對戲劇方麵的興趣和愛好,突然在戲劇社團多事時期,頻頻出現在戲劇社團訓練地看隊員排練,這其中肯定有其原因。除此之外,他還常出現在格鬥隊訓練場中……

高斯的行蹤總給人有一種神出鬼沒的感覺,他沒有朋友,每天遊走在社團間到底在想什麼呢?

一連串疑問困惑著初飛,從潮湖回新城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這些問題。她取出紙筆,開始在紙上寫字。鬥魚好奇的看著,隻見她寫下格鬥隊,戲劇中心,還在往下寫。他奇怪的問:“你在寫什麼?”

“我把高斯出沒的地方都列出來,看有沒有發現。”

“哦,那還有一個地點別忘了,攝影部。”

“攝影部?”初飛一怔,轉念一想恍然記起來了!上次調查馬克的事時也曾在攝影部外的走廊上見過高斯,他好象是去找馬克的。她忙在紙上寫下攝影部三個字。看著一連串高斯出沒的軌跡,初飛出神的看著,想著。突然間,她直起身子,眼睛睜的老大直勾勾的盯著紙,臉上現出萬分吃驚的表情。

鬥魚注意到她的變化,馬上追問:“你想到什麼了?”

初飛驚駭的連語氣都不穩了,“鬥魚,你沒有發現嗎?高斯出現的每個地點,不正是我們調查案子所走過的路嗎?怎麼會這麼巧合,會不會他跟這件事也有關係!你覺得有這可能嗎?”

“咦?我看看。”鬥魚忙接過紙來看,“應該不會吧,難不成你也懷疑他參與案子?可是束發已經承認事情都是他做的了,怎麼可能又多出一人來?”

“我困惑的也正是這點,真是太奇怪了。”初飛開始陷入沉思:高斯常跟束發在一起,肯定從束發口中多少知道神秘照片的事。對於偵探迷來說,了解案情揭開迷團這是一件多麼有吸引力的事啊。相信高斯不會對此無動於衷。再說他一直想跟自己較量,看誰的破案能力更高。所以,他肯定會做點什麼。如果自已是他,會怎麼做呢?

腦海中想起他說的話:我想做那個扯木偶線的人……

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初飛想的頭都疼了,她側頭枕在鬥魚的肩頭,閉目小睡,身體隨著汽車的前行輕輕晃動著。“鬥魚?”

“啊?”

“你有沒有看過木偶劇?”

“看過啊。小時候經常看呢,那是我最喜歡的節目。”

“為什麼?你是喜歡看木偶演的節目,還是喜歡看扯木偶線的樣子?”昏昏欲睡時,她輕聲的問。鬥魚伸手擁著她的肩,抬頭想了想,“唔,當然是看節目啦,不過也很好奇,後麵的人是怎麼靠扯線操縱木偶動起來的。”

是啊,木偶自己是不會動的,必須有人在後麵扯線,真正演節目的不是木偶而是操縱木偶線的人。他可以隨意導演劇情讓觀眾們沉迷其中,而觀眾們隻會跟著節目中的人物或喜或悲,不會想到台後那位隱身的人。節目是他創造出來的,他才是真正製造精彩的人!

這跟她破案的道理一樣,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麵對種種疑點自己如同身處謎宮中一般,而她的任務就是找到謎宮背後的人!啊,對了!高斯說他要做扯木偶線的人意思就是說幕後操縱者!突然一道閃電從初飛腦中劃過,她猛地睜開眼睛,被自己的新想法驚得睡意全無。

她終於明白高斯那句話的意思了!如果她理解的意思沒說錯的話,那就是說他不喜歡破案,而是甘願做幕後操縱者,那就是操縱案件的人!那麼,在神秘照片的背後,是不是也有這樣一隻扯木偶線的手在操縱案件?

鬥魚正沉沉睡著,鼻腔看出有節奏的酣聲。初飛已經全然沒了困意,她每多想一層,心裏便沉重幾分,越發為自己的猜測感到可怕。高斯會不會跟束發案子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