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我要去百貨公司裏采購我作畫所需要的東西。這陣子太懶惰了,發現做什麼事情都顯得蒼白無力一樣。
連上課都心不在焉,老師在講什麼,我根本就沒聽進去。甚至連同學叫我,我都沒有聽到。
放學後,我和毛毛抱著厚厚的參考書籍走出教室。
“米拉,你到底怎麼啦?”毛毛懷疑我生病了,她蹩眉,把兩條玉眉打成一個蝴蝶結。
我遊神,雙眸都沒有焦距,半響後,我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毛毛。
毛毛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走神了,她生氣地停下腳步,黑著一張臉:“蘇米拉,太過分了。連和我說話的時候,你都會走神!”
我也站住腳步,搖著,心裏也不好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總感覺生病一樣,連思緒都變得緩慢了。”
“你不是生病了,而是你的心事像毒瘤,從那天起就開始發芽了!”
“什麼心事?”
“這還用問,我不說,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哦!”我無言。
走了幾步後,毛毛又緩了口氣:“米拉,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嗯,我也知道。”這幾天,每個夜晚都碾轉難眠,夢裏全是同一個人的臉龐,還有非常清晰的身影,像蔓藤一樣縈繞在腦裏,揮之不去。
我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一邊是曉峰,一邊是那個人。我站在中間一直一直地徘徊,不知道怎麼辦。
“米拉,你答應過曉峰的,不是嗎?為什麼你還是看不透呢?”毛毛像是看透紅塵的歌女,忍不住歎惜。
我怔怔地看著她,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果真適用在我身上。毛毛看得比我透切。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雪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逐漸清晰,尤其是在傑克出現後,我才發現這段記憶根本沒有消失過。
不知道為什麼,消失的水晶球又浮現了。裏麵關於林子幽的記憶又呈現出來,太清晰了,就像他站在我麵前,對著我笑一樣。
毛毛對我的回答感到十分驚訝,仿佛出了大事件一樣。她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晃動,想要把我晃清醒一點:“蘇米拉,你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你的僅僅是我嗎?你的是一直對你死心塌地愛著你的曉峰,人家盡管遠在國外,但是還是時時刻刻地在心裏關心你,你過得好不好,他都想知道!”
曉峰?是啊,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對我的好呢?但是有用嗎?三年前付出的代價不夠大嗎?
為什麼我還是這樣不到黃河心不死呢?非要讓自己再受一次創傷才肯放棄嗎?
“我腦袋很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就是很煩!”
“也許你不應該和曉峰分開,我怕你會紅杏出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毛毛,你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我像是一個徘徊在十字路口,不知道那裏是正確方向的流浪者。”
“米拉,我理解,我知道你很無助,但是這些都不是理由!你最應該做的就是理清你的頭緒,不要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作為你的朋友,我看的比你要清透,從前的你,還有現在的人,甚至未來,太多的東西都是因為你的任性而丟失的。”
我抬起四十五角望著布滿紅霞的天空,我的人生是灰色的天空,所以這片天空是不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