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骨分明的指尖幾個滑動,那個女人的所有痕跡都消失了,他這才勾唇了冷笑一聲,把玩著手機進了靳家。
年近四十的副管家柳七一直候在門邊,見他回來迎上前,熟稔的為他脫掉西裝外套。
靳顧桓過的本來就不是朝九晚五的生活,今天提前回來不過是因為掃興,這會兒四下掃量了一下燈火通明的大廳,“那個……那個……新來的奶媽保姆呢?”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竟然一時間記不起那女人的名字。
“簫音在樓上,陪小小少爺。”柳七恭敬回答,將外套掛好。
而靳顧桓長腿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裏麵感應燈光已經打開,卻遲遲等不到主人邁進來。靳顧桓手握著門把,猶豫了一下,一雙腿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走到了隔壁。
動作輕聲的打開門。
入目就是微弱的藍色燈光,不遠處的小家夥已經陷入了好眠,而他視線四掃,卻愣是找不到女人。搖籃邊上沒有,床上沒有,地毯上沒有,沙發沒有……
直到安靜的房間發出輕微的聲音。
他才將門給拉回幾分,而那個他遍尋不著的女人正揉著惺忪睡眼,半坐起身,一臉迷茫,“靳先生?”
話音落下,她反應過來,連忙手腳並用站起,並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嘴角,一臉尷尬,“抱、抱歉,睡著了。”
原本還想問她怎麼睡這裏的靳顧桓聞言哭笑不得,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就換成其他,“房間本來拿來給你睡的,抱歉什麼。”
說著,他看著她,目不轉睛卻精準的抬手,“啪嗒”一聲將房間的大燈打開,明亮的光線頓時侵吞剛剛幽暗的藍色幽光。
他看著已經換上了睡袍的女人,寬鬆的係帶衣袍,將那不盈一握的瘦弱腰肢給掐出。
他還是首次,對這女人總體的瘦弱程度有了個大概的估算。
麵對這樣極具危險的審視目光,簫音心顫,往後微微退了一小步。
是那個叫做柳七的婦人告訴她,不出意外靳先生今晚是不會回來的。
孩子喂飽了已經乖乖睡著。加之這房間很舒服涼涼的,跟以前她睡的那些天為被地為床翻來覆去悶熱的不行的地方不一樣。
可是當她爬上床想休息一會兒時,卻發現那軟綿綿的感覺讓她有種居無定所的不踏實,根本無法休息。
甚至那個叫做水毯的,她都不能趴在上麵,膽戰心驚的怕自己壓壞了破了,讓水溢出來。
縱觀寬敞的房間,隻有門後那小空間還是地磚,沒有鋪墊任何東西,所以她躺了一會兒。
她發誓她隻是想休息一會兒,可是她也不知什麼自己時候睡著的。
靳顧桓收回落在她胸上的視線,抬頭看到她一臉的如臨大敵,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去看自己兒子。
小靳席似乎在做夢,小薄唇兒微微揚著,嘴角掛著一點口水,眉眼彎彎。
這長錯性別了吧?
這是妞兒吧?
怎麼這麼好看的。
明明已經看過的靳顧桓掀開輕蓋在他身上的小被子。
小小少爺睡姿霸道,小腿兒膝蓋往兩邊折,腳掌相對,中間留出個空來,似乎是為了給他腿間那無處安放的某物騰出位置。
靳顧桓看著有點不對勁,沉默了半晌側頭看跟過來的女人,“這麼點大是不是得包那個什麼什麼……那個……尿不濕?”
尿不濕?
簫音一懵,眼裏皆是迷茫。
靳顧桓見問她沒用,四顧,才看到不遠處的櫃子上有拆過的整包尿不濕。也許是柳七覺得她是奶媽,照顧孩子方麵不用擔心,所以忘了吩咐……
好吧,看在她是第一次生孩子的份上,先原諒她。
領著簫音走到桌前,拿出尿不濕給她看卻不知道怎麼用的靳顧桓沉默了,不再和一臉求知欲望著自己的簫音對視,長腿一邁,頭也不轉的離開,“我去找柳七,讓她教你怎麼用這個。”
之後,柳七來到嬰兒房,而靳顧桓沒有再露麵。
你說靳少在做什麼?
嬰兒房隔壁的臥室,室內亮著柔和的壁燈。
而發著幽藍藍燈光的電腦前,男人正一手托著臉,看得認真,一手不時的滑動鼠標。
而屏幕上,滿屏都是寶寶半個月大的養成守則注意事項。
如果你覺得這樣有損他形象的話……
靳少會告訴你:沒關係!形象算個屁,他兒子要是被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這樣養著,指不定會遭多少罪,遭罪倒好,這麼漂亮的小家夥要是被養殘了可就完了。
當然,靳少不知道,此舉,也間接為他日後成為超級奶爸奠定了殷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