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將前後捋順,最後點點頭,“嗯。”
秦遠果真立刻就給靳顧桓打了電話。
“喂?”
“顧桓哥是我,你現在在哪兒呢?”秦遠站到簫音身後,看著鏡子裏還沒有換衣服,但是不管是從氣質還是其他方麵改頭換麵了一般的女人。
簫音卻不知道抬頭,垂著眼,豎著耳朵聽身後話筒裏傳來的靳顧桓的聲音。
“有點事要忙,你那好了?”
“嗯。”秦遠點頭,又想到對方看不見,笑了一聲,“哥,既然你回不來,那我幫你把人給送回去?”
“行,謝了啊。”
“不客氣不客氣。”秦遠一秒鍾變嘴甜如蜜,“那,哥,你玩得愉快啊。”
說完不等對麵靳顧桓掛電話,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掛了,然後朝邊上在挪著滑輪塑性模特的小助理道:“快,把那件‘雲破’給我送來,現在就要。”
說著,他又給另外一個人撥去電話。
“我都說了我沒女伴,不去。”那端的聲音滿是不耐。
接下來簫音就聽不到了,也許因為是隱私,秦遠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聲音粗粗的,沒之前的嬌氣樣,“我說得來就得來,今天的宴會意義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伴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不用管。”
“再說我去學校找你了啊!”
“你再胡鬧也隻能胡鬧出兩年了,看爸不打你。”
“就這樣,七點在酒店門口等我,你要敢缺席我一定揍你。真揍!”
秦遠的聲音不輕,所以哪怕故意避開了無意偷聽的簫音,還是被她聽了個清楚。不過她的目光很快被另外一樣東西吸引了去。
就是一個女助理推來的一件裙子。
她的詞彙量很匱乏,找不到任何的讚美來形容她。這就像是她隔著櫥窗,看到的另外一個世界,她可以觸碰嗎?
手指碰到的會是冰涼,還是……夢醒的恍惚和悵然若失?
“來,簫音,你跟著Lily去換衣服,Tom、Tim趕緊收拾,今天早點下班。”
那是一間四麵都是全身鏡的小更衣室,簫音難為情想要自己穿。
“‘雲破’沒別人幫忙很難上身的。”看著她那窘迫模樣,助理溫柔的笑笑,“我們都是女人,你有的我都有,別害羞,而且隻要一會兒就好,嗯?”
Lily的話說的太滿,在她脫下簫音的衣服,才看到她身上或大或小的舊傷痕。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但顯然傷口各一,甚至還有被凶猛動物爪子劃出的三道陳年白痕。
這些簫音有,她卻是沒有的。
“破雲”是秦遠在意大利同行好友,著名設計師三木留下的最得意作品。
三木是喜歡的就是研究中國文化,對江南水鄉更是十分向往和好奇,這是他遊曆各大古鎮最後的嘔心瀝血之作。
秦遠一眼就看中,非得拿來當自己的鎮店之寶。
裙子剛好過腳踝,顏色總體是白色的,但最裏麵有一層幾不可見的鵝黃,透過層層白紗,遠遠才能看出是個滿弦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