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是一個新手,和自己以前一樣,不是科班出身,性子也不夠圓滑,想要用她的演技或者就那不算漂亮的臉蛋撐起這電視劇,有點難。加之這壞境像大染缸,靳顧桓是怕簫音一個人在劇組栽跟頭!
而她接這部劇,要說是為了現在的星路錦上添花,還高看了這作用,這樣一部簡單到隻需要動動嘴皮子的瑪麗蘇言情片,她在靳顧桓那邊頂多就是個保姆,來照看簫音的。
當然,靳顧桓想的這些,她可以知道,但是她絕對不會讓簫音知道。
慕子規淺笑著合上劇本,側頭看簫音,眉眼彎彎十分平易近人的樣子,“劇本千百遍看來看去都不會開出花來,如果要走這一行,代入感要強烈,最難也是最基礎的就是情緒的掌控。”
知道她這是教自己,簫音立刻調整好心態,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慕子規又繼續說:“我們都不是科班出生,所以演起來要比別人要更困哪一些,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演技是最不能被束縛的東西,一旦條條框框下來,演出來的東西反而吃力不討好。”
“慕小姐,你好厲害……”簫音並非所有都聽懂了,但是能理解個七七八八,頓覺對方一言一行都帶著高深奧秘。
隻是演戲這種東西,實在不是理論來隨便說幾句就能行的。
都說熟能生巧,簫音想,既然已經決定走這一路子,那麼首先就要有自信,堅信自己會有慢慢的進步。
不過簫音也好奇,她好奇的不是其他,而是演員的心境。
一個人工作的時候完完全全的扮演另外一個人,一個原本不存在的人,她的音容笑貌,行為舉止,甚至口頭禪,難道就不怕喪失原來的自己嗎?
這些疑問她當然不會出口,至少不會在慕子規麵前問出來。
簫音發現自己有一點點可笑的自尊心,她不想在慕子規麵前坦露自己的無知,好像,那樣就輸了一樣。
可明明兩個人都沒有打賭,根本沒有什麼輸贏。
慕子規也沒有跟她說來個對戲,隻是將茶幾上的茶壺提起,倒了小杯茶,兀自說道:“你也別太緊張,明天隻會有導演在,你隻要順從自己的本能去發揮,一定能過的。”
不用她說,簫音也知道,緊張沒有用,隻是……
“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的吧……”她有點局促,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絞做一處,“我怕發揮不好,到時候讓靳先生丟臉。”
慕子規笑出聲,似乎是為她這單純的話,看她一眼,眼底卻沒有其他情緒,隻是盛著笑盈盈水光的樣子,“傻小音,這劇本是顧桓為你應下來的,現在你是永桓的簽約藝人,如果不是他點頭,你根本不會看到這劇本。你看到這劇本,就說明這角色是你的了,你隻是去過過場子而已。”
聽完她的話,簫音愣住了。
當天晚上回去,簫音在飯桌上就拐彎抹角的問起這件事,隻是也許是沒學過這樣講話,飯都吃了大半,還是沒有繞到中心主題。
簫音那個急得啊,開著冷氣的大廳裏,額頭都要冒汗了。
然而,雖然簫音三句話不著主題,靳顧桓是誰?是人精啊!怎麼會不知道對方著急的是什麼,隻是他想來想去,憑著簫音這腦袋瓜子能想到這一點不容易,背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聽說她今天有個小廣告,似乎拍攝的並不順利,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閑言碎語了?
簫音沒有主動說出來,靳顧桓就繼續裝傻,倒也不是沒有應對方法,他覺得在簫音麵前根本不需要有什麼應對方法,就算他坦誠承認下來,然後哄兩句就好。隻是,他覺得這樣一臉糾結的小狐狸實在是可愛。
“靳先生……”簫音似乎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笑意,很苦惱的放下了筷子。
靳顧桓卻還是一臉不知的樣子,“嗯?”
“我今天遇到慕小姐了。”簫音再一次強調這件事。
靳顧桓再一次表示理解,“我知道,你剛剛說過了。”
“她……她叫我明天不要緊張。”
“嗯,是不要緊張,你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明天隻是一個開始而已。”靳顧桓繼續裝傻。
簫音憋了半天,然後將手邊的一盅銀耳羹推到他麵前,終於沒辦法,隻能漲著臉說就:“其實,我緊張了,發揮不好了也沒事吧?”
這話音落下倒是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靳顧桓微微挑眉看她,故意歪解,“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誰能保證每一次都能完美應對,當然沒事。”
“靳先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