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穆君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花了半天時間,站在這邊看隻狗妄圖打開被鎖上的門。牧羊犬似乎也知道自己開不了,轉頭看他,眼底竟然有點淚光,梁穆君被自己的腦補嚇了一跳,卻覺得這狗挺有靈性,朝服務員說:“喊你們經理來,讓他把洗手間鑰匙都帶來。”
“是,梁總。”
經理見自家酒店大BOSS在這邊,嚇了一跳,看到他站在壞了的洗手間門前,更是冷汗直下,“梁總,梁總這是女廁。”
“女廁怎麼了?”
“剛剛有位小姐說這裏麵的衝水馬桶壞了,裏麵的情況不太雅觀,讓我把門鎖上,免得其他客人誤近。”經理模樣的人擦了擦額,顯然心驚膽戰。
“我有問你原因嗎?你解釋這一通?快開門。”
“是是是。”
門打開,巨型犬幾乎第一時間撲進,往廁間裏間跑。
梁穆君猶豫了一瞬,跟著買進去,這一走,他心一驚。酒店裏有規定,所有的洗手間裏都不能有異味,所以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會換上有清新空氣空能的鮮花。但這裏麵的異味……是血腥味!
他偏頭看,就看到一個人倒在靠裏的廁位邊上的牆麵邊上,身上的裙擺皺皺巴巴,頭發淩亂的遮住了臉。大狗正在舔舐她的臉,她的手,梁穆君心一跳,是簫音!
“立刻叫醫務人員來頂樓一趟。”
跟在他後頭的經理掃了了一眼,心裏就大驚了,完了完了,他手底下出人命了!忙跑出去找醫務室。
梁穆君大步走進,血腥味之所以沒有特別濃,一來是她身上的血凝固了,二來是她周身一股洗手液的檸檬香味。他伸手去抱簫音的時候,能看到她臉色已經完全慘白,嘴唇青紫。如果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起伏,他差點都要認為人已經死了!
抱著輕的仿佛不像是一個成人的簫音,梁穆君上電梯,同時還把那條大狗給帶上。
“她是你的主人?”
大狗嗚咽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焦急還是對梁穆君的話做回應。
醫生很快就來了,梁穆君坐在裏間的沙發,一手揉著蹲坐在自己身邊,卻麵朝這床榻上接受醫生診療的牧羊犬的腦袋。他邊上站著後勤科的經理,彎著腰,額上的冷汗豆大一般的流。
“誰跟你說衝水馬桶壞了?”
“我、梁總,那時候比較忙,我也記不住。”
“記不住?”梁穆君麵皮一抖,身上的不悅氣息強大都幾乎讓身邊的人都軟了腿,“今天宴會總共一百二十位來賓,你跟我說記不住?要你有什麼用?”
“是、是這樣的……那是為女眷,而且很眼生。如果是S市的,來過的我肯定有印象。”
“不是S市的?”
“這、這樣,走廊有監控。”
“我知道。”梁穆君的怒氣幾乎隻出現了一瞬間,隨後就已經收斂,門被敲響,他聽到外麵有人喊,“梁總,今晚的監控錄像已經拿來了。”
梁穆君起身走到外間,讓人將刻盤的錄像拿來播放。
根據後勤經理交代,大概是宴會進行到最忙碌的時候,他接到小姐的投訴才去鎖了門。他本來還想進去看看,卻被那小姐一句“你會修嗎?不會最好別進去,我這人臉皮薄,脾氣不好。”給鎮住了,而且那時候也確實有點忙,所以就沒有進去,拿了鑰匙直接將門鎖上。
所以時間點就可以找到了,在鎖上門之前,也就是宴會一開始到中旬。
這裏麵光盤有不少,前麵各種快進,梁穆君終於看到簫音進洗手間了。
而她進去沒多久,視頻就黑了。
梁穆君的臉都青了,直接將遙控器一摔,“怎麼回事!負責這片監控的是誰給我叫來!”
這一夜,梁氏旗下的“如歸五星級大酒店”顯然不得安寧。
因為牽連的是參加宴會的人物,竟然能被梁穆君邀請過來,身份非富即貴,如果傳出去影響也不好。所以調查歸調查,保密性卻做的很好。
簫音就是發了燒,手上的傷口感染,腦後遭受撞擊導致的昏睡。
等到手背那零散的傷口包紮好,又將腦後腫起的包擦了藥酒,給人喂了退燒藥,醫生才跟梁穆君說,她的身體抵抗力還算不錯,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沒幹,如果不換衣服洗個澡,燒沒那麼容易退。
梁穆君本來打算就叫人來幫她洗,但想了想,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風險,幹脆自己來。
但他酒店裏的服務員值不值得信他自己還是有數的,所以……好像又不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