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大俠王義雄係列之五 天尊(2 / 3)

王義雄並不知道此刻發生的事,他已來到了第三層。

王義雄看到的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景象,大廳中央的一張很大的虎皮臥榻上坐著一個男人,他周圍簇擁著二三十名赤|裸著身子的年輕美女,身姿輕盈,眉目含情。

男子披散著頭發,穿著白衣素褲,氣度不凡,臉廓俊朗,目光中卻有一絲倦怠。他原來也是王義雄認識的人,竟是君子劍謝韜。謝韜同他妻子十分恩愛,婚後二十年一直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甚至為了妻子不再納妾,同父母反目,離開了神劍山莊,自創了打劍廬,為武林人士鑄造了數把絕世的好劍,創下了名聲和自己的一番事業,堪稱武林典範,男人楷模。

而現在的謝韜卻左擁右抱,早已身陷溫柔之鄉。女人們簇擁在他的周圍,像是嬌豔的待采的鮮花,謝韜像隻蜜蜂從一叢花飛到另一叢花。

王義雄不禁責問道:“老謝,你怎麼這副尊容?”

謝韜道:“我就是天尊座下的色使。”說著示意幾名女子去到王義雄的身旁伺候他。

王義雄不為所動,道:“這裏是什麼異香?”

“這隻是點的迷迭香,難道裏麵摻了什麼不成。”

“你沒發覺這些女子的神色都不對嗎?她們可能是中了一種西域媚|毒,是從西域奇花霸王花的果實中淬煉的一種毒,隻有女子會中毒,對男人沒有效用。中毒者意識喪失,完全淪為施毒者的奴隸。”

謝韜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原以為這些女子是傾心於自己的偉岸樣貌,原來是春夢一場。他驅散開旁邊的女子,敲擊榻上的虎頭,觸動機關,取出印鑰遞給王義雄,哀傷道:“我對不起我的下堂妻啊……”。

王義雄接過印鑰,見上麵刻著“色”字,王義雄想再說些什麼,但又無從開口。

謝韜不再理睬他,緩緩打開一個金色的藥盒,將裏麵的十多顆豹胎丸用酒送服下去,投入到年輕美女們的懷抱中……

王義雄來到第四層。

一個乞丐在數著堆成山的金銀,竟是丐幫的七袋長老,尹天愁。他在並不熟練地撥動著算盤,拿著個賬本統計,不時在嘴裏還唱念著。

王義雄問道:“你是丐幫的長老,風餐露宿的日子過慣了,這筆巨款能拿來做什麼?”

尹長老歡笑道:“有了這些錢就可以天天吃甕雞和狗肉了,還可以去怡紅院摸摸女人們白嫩的小手,我還準備把住了好些年頭的那座城隍廟重新修繕一番,這樣下雨天就不愁了。”

王義雄聽了隻有苦笑的份。他拿了一錠大的金子掂量起來,覺得有些異樣,金錠的重量似乎有點輕了。

王義雄用刀割開金錠,發現裏麵灌的是鉛。

他指給尹長老看,尹長老不相信,又自己切開了幾錠來看,竟然都是。

王義雄又查看了其他的金銀財帛,發現珠寶也是假的,水晶、翡翠、貓眼、瑪瑙、琥珀、珊瑚,無一不是人工做出來的,拙劣的造假手段卻將尹長老這樣的門外漢完全糊弄住了。

尹長老有些絕望了,他拿著手裏的數張銀票道:“這些銀票總該是真的吧,我經手過幫裏的財務,懂得認銀票的防偽記號。”

王義雄道:“這些銀票是真的,也是全國第三大的票號開出的,但這個票號三個月前受馮公公案牽連,已經被查封,這些銀票現在也一文不值了。”

尹長老徹底絕望了,他將桌案上的幾本賬本全撕了個粉碎。

王義雄從衣服夾層裏掏出一張銀票,懇切地道:“我這裏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想能買你手中的印鑰。”

尹長老已經是灰心失望了,他道:“罷了罷了,這個印我給你就是了。”說著從角落一個麻布口袋裏掏出印鑰來,用幾張廢銀票裹上遞給王義雄,又道:“這個麻布口袋喂了極厲害的毒藥,這個印不能用手直接去握。”

王義雄接過印鑰,見上麵刻著“財”字。

尹長老默默看著王義雄離開後,自言自語道:“我一個窮乞丐,拿這些錢財有什麼用呢,老幫主還在的話又該受他唾罵了。”

他看著王義雄離開後,猛地將那個麻布口袋套在頭上,一下栽在地上抽搐起來,然後不再動彈了。

王義雄上到了第五層。看到白色的帷幕後麵正在上演著一場皮影戲,表演的是《關公戰秦瓊》,又名《唐漢鬥》,這出戲主要敘說一位書生自幼與一位小姐訂婚,但書生家道中落後,小姐之父起意退婚。小姐遂與書生相約於關帝廟互訴心曲,並將飾佩贈與書生。兩人離開後,廟裏的關帝大為不滿,認為他們玷汙聖廟,遂派周倉去捉拿書生,但行至書生家門時,卻遇到門神——秦瓊、尉遲恭阻擋。周倉於是請來關羽,引發“關公戰秦瓊”。初看上去並沒異樣,但到了最後一段,關公和秦瓊各拿來兵器瘋狂對攻,將周倉、玉帝、書生和小姐一並砍翻在地,劇情搞的無法收場。

王義雄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嗬斥道:“別演了!”

一個人從幕後探出頭來,這回見到的居然是平原劇社的皮影張,原來這是一個人的皮影戲。皮影張蓬亂著頭發,目光中有些癲狂,喃喃道:“誰讓我別演的。”

王義雄道:“你這演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皮影張道:“我是天尊座下,氣使,氣死氣死你。”

王義雄走上前去,拿著火折子就準備點燃皮影張的那些皮影。皮影張急忙叫道:“不能點,不能點!”

王義雄道:“不過是一張皮嘛,不高興燒了也便燒了。”

皮影張道:“不能燒的,它們是皮影戲的精髓,燒了就全毀了。”

王義雄道:“這樣的混帳戲不演也罷了。”

皮影張道:“我想改變下情節,任由人物來自己發揮。”

王義雄道:“這其實是你心裏的怪想法,人物在燈影下麵並沒有光輝起來,反而變得麵目扭曲了。”

皮影張道:“哎,‘口述千年事,手舞百萬兵’,想不到我一世的英明神武,最終輸給了自己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