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睿昕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敲敲她的小腦袋,“還老說我磨嘰,現在到底是誰磨嘰啊?女人啊女人……”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半夏的心裏更是難過異常,“對不起,對不起……”
“嘿,我說,你就會這麼一句了是不是?剛才的狠勁哪去了?我說周半夏,你的眼淚能不能收一收,打算淹死我這個‘救命恩人’是不?”拍拍她的手臂,“別坐著了,勞駕把你身後的紅花油遞過來……對,就是那瓶……好的,謝謝小夏同學了!”
“小夏同學?!”半夏忽然疑惑地望向正在給自己腳踝擦油的睿昕,喃喃地重複著剛才的那個稱呼。
從小到大,隻有一個人這樣叫過她。而且,已經事隔十幾年的樣子了。
“你……”
“怎麼了?”睿昕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著忽然有些吞吞吐吐的周半夏,“肚子疼?”試探性地問。
半夏連微微紅了一下,搖搖頭,“不是那個,是……”直直盯著睿昕的臉龐似乎打算從上麵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是……我們以前認識嗎?我的意思是說,小的時候……”
忽然有些語無倫次了,心裏竟然有點緊張。
睿昕嘴角笑意愈濃,嗬,終於想起來了嗎?
靠在沙發上,看著半夏認真的小臉,懶洋洋地開口,“你真的想知道?”
半夏忙不迭地點頭。
“那……好吧,”睿昕超廚房的方向努努嘴,“你去把廚房電飯煲裏的粥端出來我就告訴你哦。”
聞言,半夏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幾歲了?還玩這一套?幼稚不幼稚啊?心裏這麼念叨著,還是拖著身子挪到廚房。
電飯煲裏的粥居然還是溫的,這三更半夜的,他煮粥幹嘛啊?
把碗遞到他麵前,一臉的不甘願,“快吃快吃,吃完記得告訴我,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認識啊?”
睿昕半晌沒動。眼神在那碗白粥和周半夏臉上來來回回好幾遍,笑了出來,“我有說我要吃粥嗎?”
“你……”耍我!半夏正要把碗扣在睿昕頭上,卻聽到……
“我是要你喝了這粥。也不瞧瞧你自己現在憔悴成什麼樣了,近兩天沒吃什麼東西了,虧你還有力氣在這跟我‘橫眉冷對’!”
“你……”半夏的眼睛動了動,好似被感動得說不出話了。動作也停滯了。
睿昕笑笑地把碗推到半夏嘴邊,“聽話,喝完它,等你好了去我家,讓外婆給你做好吃的,你最喜歡的螞蟻上樹,總行了吧?”
那種語氣好像有著無限的寵溺。
“乖,張嘴……啊……嗯,真乖,再吃一口,你一邊吃,我一邊給你講個故事,講個小孩子的故事……”睿昕像是在哄小孩吃藥一樣哄著半夏,看著她就著碗一口一口吃下白粥。
這個丫頭啊,那天不舒服還逞強跟他出去。誰知道還是女人最最麻煩的那種病。說是病吧,也不確切。但是,想起前幾天這個丫頭牛飲冰飲的樣子,睿昕莫名地一陣一陣揪心。她到底知不知道這種日子是要小心少吃冷啊,她那種吃法,是不是要折騰死自己才高興啊?
知道她的體質差,怕那山上寒氣重,連自己因為她的頑皮扭傷了的腳也顧不上就急急忙忙地背著她下山。不想,還是讓她染了傷寒,當晚還發燒。真是急壞他了,在一旁手忙腳亂地,一點醫生的冷靜也沒了。
好不容易讓她退了燒,想讓她起來喝點水,結果,她睡得迷迷糊糊地,竟然把他當成了別人。你說,這樣沒良心的丫頭是不是該丟掉不要了?可偏偏他又舍不得真的丟下她不聞不問,還一心想醫好她的“病”。真是,命中注定要受她折騰的吧?
醫好她才是他現在最大的目標。
清清嗓子,睿昕開始娓娓道來:
“這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有一個12歲小女孩闖進我的生命說是要保護我……”
半夏吃完粥後空著的嘴巴越長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