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飛快,連頭都沒敢轉一下,生怕被變態回過神追上來。半夏一邊以生死時速往家的方向奔去,一邊心裏鄙視著自己:真讓那個淩睿昕說中了,她就是一假大膽,早晚得被315收了去!
不過,媽媽咪呀,嚇死人啦,先逃了再說!
留在原地看著半夏漸漸變成一個黑點的背影,無奈地捧著肚子呻吟不已,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
媽的,真是不走運,剛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碰到這種神經病,還是有暴力傾向的神經病!真不知道某些人怎麼就賴在這裏不肯走了呢?!
淩睿昕窩在周家有些破舊的沙發裏,愜意地啃著冰棍,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坐直身體,睿昕摸摸鼻子,咦,不過一隻冰棍嘛,這樣也能感冒?
正莫名所以,思索著要不要繼續把剩下的冰棍吃光,隻聽一陣地震般動靜,門被人狠狠地踹開,然後又關上。
睿昕有些傻眼地看著那個靠在門扉上大口喘氣,一臉驚恐的周半夏,看著她懷裏好像有些壞掉的購物袋,睿昕忽然有些苦笑不得,也就隻有她周半夏有本事把去一趟小超市買東西演繹成去參加了一回伊拉克戰爭吧?
“我……我說,你怎麼這副德行了?我記得隻是讓你去買東西的,你怎麼一副剛下戰場的模樣?”
半夏似乎有些驚魂未定,呆呆地看著淩睿昕也不接話。淩睿昕看著她傻傻的樣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該不是沒帶夠錢,被吳老板放狗追吧?至於嘛,不就幾件東西,吳老板跟咱們挺熟的,你說明一聲,大不了賬算在我頭上,回頭,我給錢去不就結了?”
周半夏沒好氣地瞪了某個說風涼話的人,拖拖快要掉在地上的購物袋,一邊費力地走到沙發邊,把東西一股腦全倒在淩睿昕身上,解放的雙手立即掐在腰上,一副非典型潑婦的模樣,“你還敢在那邊說風涼話?!”拿著沙發旁茶幾上的雜誌充當凶器抵著淩睿昕的下巴,“告訴你,愛誰誰本小姐不伺候了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今天……今天……”
說著說著,半夏覺得委屈極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本來遇到變態跟蹤就夠倒黴的了,受苦受累受驚嚇還不夠,回來這個人還這麼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真的是,氣死人了!
“怎麼了?怎麼了……別,別,別,你別哭啊,我不對,好不好,好不好?”看著半夏眼淚好像繃不住要流出來似的,睿昕頓時亂了手腳。七手八腳地推開她“堆”在他身上的七七八八,拉下她握著雜誌的手,讓她坐在身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忽然很是緊張,到底怎麼了,她怎麼會哭的像一隻委屈的小兔子。也許,他真的不該使喚她做這做那,還讓她去給她跑腿。可是,他其實也不過是逗逗她的,看她終於恢複生氣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怎麼會想到有這樣的結局?早知道的話,他發誓打賭也不肯讓她一個人出門的!
她卻不說話,他越是問,她的眼淚越是多。好像一下子打開了閘門似的,停也停不下來。
其實半夏也挺納悶的,自己怎麼就這麼能哭?也不是什麼大事啊,她出門工作的這些年也不是沒遇到類似的事,甚至更變態的也見過,也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哭得地動山搖。而且,淩睿昕越安慰,她的眼淚就越得勁兒地往外冒。一副決意水漫金山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