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淩睿昕猶豫不知怎樣開口的模樣,趙文昊有些沉不住氣了,接口道:“我來說吧。半夏,我跟睿昕懷疑你當年其實並沒有懷孕。”
半夏驚訝地看著這兩個人說不出一句話。他們的表情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雖然趙文昊這個人平日裏油腔滑調的,但是,說道醫術,他可以說是一種權威,甚至連睿昕都可能超越不了。
那麼,真相是……
“當年,就是我碰到你的那天,正好是我去分院進行定期例查的日子。對於奇怪的病例尤為感興趣。當時看到你開了藏紅花,起初以為你是個未婚媽媽來‘解決問題’的,可是,當我看到你的病例時,忽然覺得你妊娠的現象有些不一樣。而且回想起你當時的模樣,真的看不出是懷孕的樣子。我覺得你可能隻是。讓部下去與你聯係,想為你診脈確診的時候,卻發現你留下的聯係方式都是假的……”趙文昊笑了笑,“真是難為你了啊,連名字都是造假的,真服了你了!”
“我是借用朋友的身份去的。”半夏囁嚅的解釋道。
“後來我想,既然你沒有身孕,喝了藏紅花也沒什麼壞處,還能調理你的月假。就沒有在執意追究了。”
“可是,我喝了藏紅花之後,真的出現腹痛難忍的現象了啊,而且,而且……”半夏有些臉紅,畢竟女人家的事情,怎麼好開口說嘛。
但是趙文昊跟淩睿昕都是學醫出身的,倒顯得大方些。
“而且,你的例假也來了,是不是?”睿昕幫她把話說完。
半夏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藏紅花的功效確實是中藥裏比較神奇的,也許你那段時間精神壓力大,以至於出現了閉經的現象,加上因為閉經導致內分泌失調,小腹脂肪堆積,才會出現類似懷孕的想象。再加上你自己的心裏暗示,你甚至可能出現嘔吐等妊娠現象。一般人不注意檢查的話,是查不出與真懷孕的區別所在的。”
“你喝了藏紅花後立即來了例假也確實是一種巧合,長時間的月經不調,以至於你大量初出血與腹痛難忍。你便以為是小產了。但是,事實可能隻是你的例假來了。”
“我們遇到的時候,距離你所謂的‘小產’相距不久吧?那時你例假還沒有完全規律化,所以,你來月假時才會極其的不適。”
哈,原來這樣子啊?半夏臉紅地聽著睿昕他們給她上了一堂“婦科課”,心想,這些學醫的大男人果然是訓練過的臉皮夠厚,談論起女人例假的事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害她這個當事人倒覺得相當地不好意思。
“小夏,”睿昕輕撫半夏的短發,滿眼的疼惜戀愛,“所以你不必有任何過重的心裏負擔,好嗎?你根本沒有懷孕,所以,你也沒有親手殺死你的孩子。別在自責內疚自我折磨了,好嗎?”
半夏微微一怔,看著睿昕眼角濕潤。
他知道,她的想法他什麼都知道。她甚至沒有提過有關“自責內疚”的事,他卻心知肚明。還千方百計地想法讓她釋懷。把頭輕輕地埋在睿昕肩窩裏,聲音悶悶地,“你怎麼知道我……”
“還記得兩年前我們一起去山上替我外婆拜佛求簽嗎?我無意中看到你求了一個嬰孩的平安鎖……”
“那還對我那麼好?!傻子!”
半夏覺得除了這個攬著她的人是傻子,不然,根本沒有道理會為她癡迷守候到這個地步。
睿昕苦笑,“好,好,我是傻子,你是傻姑,咱倆還是天生一對!”
半夏破涕為笑。輕捶他胸口一下,“你才傻姑呢!”
她不是“鐵人周”,她也不過是個尋常女人。無論怎樣封藏自己的心,終有一天會被感動。
“我說兩位,”趙文昊不合時宜地冒出個頭,“實在不想打擾你們郎情妹意你儂我儂,但是,估計一下我這個孤家寡人的心情,OK?”
睿昕掃了一眼煞風景的某人,沒好氣地說:“你還孤家寡人?你紅顏知己還少?”
“得,得,得,我不跟你這個純情大情聖爭,行了吧?我說,你們回去在親親我我成不?先把我送到‘霽月’酒吧,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