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追求公平的星座,渴望平衡,請求平衡。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不快也不慢。
咳……咳……籃球?新生的他們開始跨入正常軌道,上完編程剛下課,體育委員丟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承蒙團委老師關照,下周日工學院舉辦班級籃球賽,三男兩女混合打球。
這規則定得莫名其妙!這比賽也是莫名其妙!
體育委員絞著手裏的通知單一臉悲痛地看著其他班委,“怎麼辦?怎麼辦?沒有女生願意參加。”
這幾天拚命動員,可班裏其他女生好似奔赴戰場般節節敗退,見了他比見“小熊”逃得還快。小熊是工學院的團委書記,幾年前老婆跟人跑了,導致後來見了女生“眼分紅”,即使雞蛋也要挑骨頭地惡批女生,尤其是姓鄭的女生!因為搶走他老婆的那人,正是某某鄭!
“那怎麼辦?”正牌班長說道,總不得第一次群體亮相就慘淡收場吧。
不懷好意的視線飄呀飄,朝標著“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的兩個女班委身上瞟。沒辦法,女生對於工學院來講是國寶,逼不得。但掛上班委的身份就不一樣,班委拿來做什麼?就是拿來出賣的!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大頭班長盡力做出可愛的擠眼動作,粗壯的胳膊硬是扭成女兒家羞澀狀。
身為副班長的頌涵、生活委員的趙悅純幹笑幾聲,有種自掘墳墓,此恨綿綿無絕期的感覺。
記得有人說,一般女生挖掘帥哥必從籃球場抓起。流暢的運球,瀟灑的彈跳,帥氣的投籃盡是少女致命迷惑。如果再加上英俊的包裝,勢必驚天動地,鬼神哭泣。但切記,打籃球是淑女的埋葬地,十足的毀天滅地。
烈日灼灼下,被趕上架的頌涵朝籃筐用力丟了幾顆球,連板都沒擦到已經香汗淋漓。而那個班長劉旭韜拽著汗巾在旁邊扇涼呐喊,“唉,不能這麼快就停下來了,趕緊練習呀。”
說得容易做的難。趙悅純已經累得中場退下,打算安眠了。頌涵單手叉著腰累得直擺手,“不行了,不行了。”這副狀況還真應了劉旭濤當初競選的台詞“同學是上帝,我為奴隸”的淒慘樣。
那個班長勉為其難地說:“那好吧,先休息一下。”真得就休息一下下,不到五分鍾就又開始趕鴨子上架。磨磨蹭蹭時,失蹤多時的體育委率眾氣勢洶洶來也。
正與劉旭韜班長成拔河狀的兩個女生見了急忙鬆手,可憐的班長就這樣摔個四腳朝天。
頌涵偷笑著,瞅見站在體育委身後的吳思捷,連忙將髒兮兮的手往後藏。體育委殷勤地將他與那個黝黑的金城往她們這邊推,“訓練這種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兩大帥哥了,事成我請客。”然後與爬起來的正班對眼,趁機腳底抹油。
“喂,喂,”趙悅純不悅喊了幾聲,然後心疼地摸著曬紅的皮膚徑自抱怨,“都曬成非洲黑炭了還練?”
壯碩的金城立即瞟她一眼,晃動兩隻黑黑粗壯的手臂。那眼神是極度鄙視:你配跟我比黑嗎?
趙悅純識相的閉嘴,但還是禁不住低估一句,“一塊黑炭也會打籃球?”
一直歪頭邪笑的吳思捷於是彎腰撿起球,轉身快步運球到三分線處,縱身高躍,右手輕輕往前推,球以半道弧線路準確落入籃筐內。
頌涵驚訝地張大嘴!
卓金城也不甘示弱,在球落地斜彈到另一邊時,快速奔過去抓著球三步跨欄,砰一聲,將球砸在白框內準確彈入框中央。然後得意挑眉,瞟著趙悅純,“怎樣?”後者依舊哼了一聲,隻是氣力明顯不足。
吳思捷修長的食指頂著球不住旋轉,淡笑如風,“副班,可以開始了嗎?”漂亮的側臉逆著光,棱角分明。但略帶調侃的語氣,讓頌涵悄悄皺眉,於是她側過頭想做個鄙視的表情,恰巧又被痞笑的吳思捷逮到,臉頓時尷尬成了紅色。
“先聲明,球場無情。”吳思捷站在球框下說道。此時正午,陽光炙熱的可怕。熱風一波波地撲上來。吳思捷穿著淡藍牛仔褲、簡單的T恤,英俊而漂亮,就像一陣清風緩緩吹過她的心坎,蕩起層層漣漪。沒辦法,他瀟灑運球、漂亮進分,每個動作都是相當帥氣!
人人都喜歡美少年。
晚上八點,某個人以不雅姿態、幾乎全身貼牆地滑到宿舍。漆黑的長發汗濕,海藻一樣覆蓋在她曬得發紅的臉上。
“宅女”歐家渝從電腦前抬眼,誇張地喊了一聲,“哇,你從鴨綠江逃亡過來的?”
“這個笑話很冷,我很想殺人。”拖著黏答答的身體,頌涵掙紮地扯下小陽台的衣服直衝宿舍。冷水撲天衝下,直呼大爽的她最後竟哼起走調的歌,讓外麵的歐家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是打球過度導致腦子被曬糊塗了。
吳思捷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喝!的確球場無情,單是踩線投球便硬要她重複五十多次,更別提運球繞著操場跑十圈,來回兔子跳等等。半天下來,皮膚黑了大圈。她心疼地擦著沐浴露盡力彌補,紫外線的確是女生的天敵,衝了一小時刷得皮膚發紅起皺才肯走出去。
第二天,抱著“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心態,正上“毛鄧三”社科課的頌涵萬分警惕,時不時斜睨身旁挨著坐的劉旭韜。
劉旭濤整節課都向她拋媚眼,挑眉獻媚。但頌涵決定抵製美男計,一下課,她就搶在前頭衝出教室。早料這一招的劉旭韜便捷足先登,宛如一麵大牆堵在門口。“做人要舍己為人,”他的笑容是幸災樂禍。
做人是要有原則的!頌涵怨恨道:“我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一頓宵夜!”他翹起一隻小拇指,理論不行改變策略——物質迷惑。
“減肥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不信自己這工學院最佳辯手會慘淡收場。但、但、但——“吳思捷,你幹什麼呀?”
此時,不知從何處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將她拎著走。校道上的頌涵又羞又惱地掙著他,“吳思捷,你放手啦!大不了我不跑就是了!”
“真的?”前麵的人刹車回頭,還好她反映不慢連忙停住前傾的身子,不然投懷送抱,她的臉頰又要爆紅了。
頌涵拚命點頭,一直充分發揮腿長優勢的吳思捷這才鬆手。他一步等於頌涵兩大步的速度,著實讓她喘了不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