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爹娘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了,隻求讓珍珠把寶兒收回去,兩邊正說著不鹹不淡的話,珍珠就是不鬆口,堅持讓寶兒再住在家裏一段時間,觀察觀察再說。
兩邊正說著,就覺得一陣香風飄入鼻中,有兩個穿著黑色戴帷帽長袍的人出現在大家麵前,珍珠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藥巫和蠱巫二人,中間還有一個眼睛明亮,一臉孩子氣的,和他們穿著一樣的女子。
三人來到珍珠麵前躬身行禮,道:“見過娘子!”
寶兒爹娘一看這情況,立刻站起來,跟珍珠打了個招呼走了,對跟著他們要走到寶兒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寶兒留下。寶兒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她爹娘早就快步走了。澄妮看著左右為難的寶兒,隻好走過去,把她給拉回來。
“藥巫,蠱巫,你們來了,今天怎麼穿成這樣?”珍珠也站起來回禮,這三人都避開了,“你看看,說了這半日的話,天都黑了,我還不自知呢,都去屋裏吧。”珍珠熱情的招呼著三人。
珍珠說完就要往屋裏走,這時候就感覺滿天星鬥,不會吧,剛才還什麼都沒有,怎麼轉瞬就滿天星鬥了?珍珠停下來,抬頭仔細看,越看越不是星星,而是滿天的燈籠,大大的,紅紅的燈籠,再看,滿天的紅燈籠就是滿天的黑衣人,這所有的黑衣人都提著紅燈籠從樹上飄然而至。
他們身形飄忽,隨風而動,這大概就是這個世上最頂級的輕功了,原來真有這樣的武功呀?讓珍珠最為驚訝的是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頂轎子,這頂轎子看著輕若鴻毛,飄若煙塵,晶瑩如玉的骨架,四周圍著粉紅色的的,撥入蟬翼的輕紗,前麵是用一顆顆龍眼大小的珍珠穿成的簾幕,轎頂垂著珍珠流蘇,四角掛著琉璃盞,整個轎子在黑夜裏閃著瑩潤的光暈,十六個一樣高矮的黑衣人,黑布纏頭,抬著轎子滑落在甬道入口。天上樹上飄著的,提著紅燈籠的黑衣人這時也紛紛落下,站在甬道兩旁,默然不語。整個過程莊嚴肅穆神秘飄渺,讓珍珠看的都發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娘子,您也知道,在蠻寨裏如果有人被確診為麻風病人,就要被處以火刑,為的是不讓病毒流傳,貽害他人。娘子剛到山裏就被懷疑為麻風病人,雖然經小巫診脈說不是,可這並不能解除大家的疑心,在雀屏山中,有專門的長老查看此病,隻要經過長老查看,證明娘子沒病,才算是徹底去除嫌疑。為了蠻寨為了娘子的族人,更為了娘子自己,請娘子上轎,接受神廟的檢查。”藥巫說完和蠱巫一同跪在珍珠麵前。
“這件事不是早就塵埃落定了嗎?怎麼又搬弄出來,這不是製造恐慌,唯恐天下不亂嗎?”珍珠生氣的坐在椅子上。
“娘子,這些天寨子裏確實有些議論,這讓哈滾崖很是為難,還請娘子隨同藥巫和蠱巫一同上山,解開我等心中的疑惑。”哈族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跪下祈求道。
“哈族長我知道自從我來了,這蠻寨流言蜚語就沒有斷過,可我都充耳不聞,對寨子裏的事盡心,對山裏的事盡力,怎麼還這麼為大家所不容?既然這樣,我王家莊也不要再山中久留了,雖然山外有韃子的大營,我想我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走掉!”珍珠聽所有人都一口咬定自己有麻風病,不由得勃然作色。
寨子裏的流言蜚語她怎麼不知道,她再也不是山外來的兩眼一抹黑的小女子了,好歹她手裏還有幾百人的斥候團隊,她不能說自己是山裏的中情局局長,起碼山裏的風吹草動再也不會輕易的逃過自己的眼睛。神廟和哈族長說的山裏的流言蜚語,怎麼自己一點兒都沒聽到,他們卻信誓旦旦的說有,這不是有什麼陰謀,就是有什麼陰謀。隻是他們硬要給自己按上一個麻風女的名頭是要幹什麼呢?看他們的意思也不是非讓自己得麻風,而是要給自己檢查身體,放眼過去,來的這些人,除了轎夫,全都是女人,她們應該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企圖,可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是為了什麼呀......珍珠徹底搞不明白了。
麻風是可怕,可也不用看著誰都像偷斧子的吧,何況自己一來都讓藥巫給診過脈了,這好幾個月過去了,相安無事,自己也出錢出力的給山裏辦事,怎麼現在又把這件事給翻出來了,珍珠看這件事懷疑自己有麻風是假,有人看自己不順眼是真!既然怎麼都不行,那就不要合作了,撕破臉得了,憑自己的實力,出山是不可能,可在這大山裏站個山頭什麼的還是完全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