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用同一顏色不同盆兒裏的藥汁在身上畫的東西,除了有些濕潤之外,珍珠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除了有些溫潤潮濕之外,有什麼可端詳的,珍珠沒好氣的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兒。
外麵立刻音樂大作,號角齊鳴,鼓聲咚咚不絕於耳,還有人們一起高呼的什麼神主……什麼吉祥之類的話,全都淹沒在音樂號角歡呼聲中,珍珠什麼都聽不清楚,隻覺得外麵都亂成一鍋粥,整個大山都跟著沸騰了。
珍珠被罰站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是胳膊疼腰酸,隻想著趕緊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她這傾城傾國色,多纏多病身係於一體的身子早就透支了,而且這已經是後半夜了,再有個把時辰就天亮了,她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額,身體又累又餓,好想睡。珍珠的上下眼皮止不住的往一起跑,像是用膠水黏住一樣,困呀,如果不是畏懼這些黑衣人,她早就大喊我要睡覺,這都快趕上刑訊逼供了。
這些托著藥盆兒和毛筆的人也站在兩旁了,那兩個執筆的黑衣人走向帳篷,跪在珍珠正前方的帳篷邊上,伸手一拉,出現了一個門,二人跪下道:“請娘子出去!”
啊——珍珠驚訝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這簡單的幾個字,如同炸雷一樣在她的耳邊炸響。珍珠眼睛瞪得老大,睡意全無,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可是渾身****,一絲不掛呢,就這麼走出去,這不是被所有人都看光了?雖然現在是黑夜,可.....可古有錦衣夜行的成語,也沒有裸體夜行的,這......這是要幹什麼?
“我……我沒穿衣服,把……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吧!”珍珠結結巴巴的看著這兩個白癡黑衣人道。
“娘子不用穿衣服,外麵也沒有人,往前走幾十丈,有一座灰色大殿,那裏是沐浴之地,這是請娘子去聖泉殿沐浴的。”那兩個黑衣人跪在門口兩旁低聲道。
“這是什麼話,你們說外麵有人就有人,說沒人就沒人,這萬一有人可如何是好,我憑什麼相信你們!”珍珠現在被折騰的心煩氣躁,說話態度也惡劣起來。自己如同脫了毛的豬一樣,被這群老女人弄來弄去的,這光在帳篷內裸都不行了,還要出去裸,要檢查身體早就檢查完了,還用這麼複雜,又不是買騾子買馬,還要走上幾步,看看腿腳兒,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什麼也不要說了,不給我衣服,我是不會出去的!”珍珠也來了脾氣,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她這裸體的也不怕她們這穿衣服的!
“如果娘子不出去,我們隻好拆了帳篷!”那個門口的黑衣人不溫不火的道。
聽了這話,珍珠徹底沒了脾氣,簡直都要失控了一般喊道:“反正現在是我為魚肉,你們是刀俎,當然想如何就如何了,你們說拆了帳篷幹什麼,幹脆把我丟出去豈不更省事兒——”
“娘子此言差矣,我們不能對娘子無理。”那個黑衣人恭敬的道。
聽了這位黑衣大姐姐的話,珍珠差點暈倒,你們不能對我無禮,人都被你們扒光了,還在身上寫寫畫畫,還要裸奔,都快趕上印尼排華了,這還不算無禮,難道這是以禮相待?珍珠又困又累又餓,也沒力氣和這群蠻不講理,最主要是還沒這方麵自覺的老女人講理了,裸奔就裸奔吧,讓那些看到自己身體的生物去死吧。
珍珠氣的喘著粗氣,大踏步的從帳篷中往外走,到了門口,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向外探頭看了看,外麵一片黑乎乎的,隻有夜風輕輕的吹,樹葉沙沙的響,“唉,本娘子這一出去,這輩子是再也嫁不出去了。”說完,珍珠一咬牙,從帳篷中走了出去,快步往對麵掛著黃色光暈的灰色建築物走去。
“嗬嗬,嫁不出去,是的娘子,你將永遠都嫁不出去了。”珍珠沒聽到後麵黑衣人的輕笑聲,在帳篷中所有黑衣人的跪送中,她乳白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珍珠腳下踩著潔白的地毯往前走,雪白的地毯在黑夜裏就像一盞指路明燈,指引著珍珠不會偏離方向,不會走錯路,其實也走不錯,從帳篷到黑衣人所說的沐浴之地,中間沒有任何阻擋,也沒有彎路,但珍珠對她們在路上撲了雪白的地毯,還是很滿意的,畢竟自己是赤著腳的,比赤腳走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比走在石頭上感覺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