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你也知道屬下管著神廟的所有開銷,平時一般都是很忙的,今天之所以過來,是因為神廟外麵除了前來拜祭的山民以外,還來了幾個人,說要找哈少主或者孔先生說蠶繭的事兒,這兩個人目前都在神廟,他們怕耽誤事兒,所以一路找到神廟來了,我來就是告訴哈少主一聲,外麵有人找!”財巫說完,對珍珠躬身施禮轉身走到她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原來如此,哈飛你先去處理蠶繭的事兒,這可是山裏人的心血,和一年的盼頭兒,一定要處理好,有什麼困難一定要來找我,護佑山裏的子民是我的職責。”珍珠看著哈飛道。
珍珠這句淡淡的話,或者說無意的話,讓花廳裏的人全都聳然動容,見微知著,於無聲處聽驚雷,或許就是這意義吧,“宮主萬安,長樂無極!”花廳裏的人全都五體投地,跪下感謝珍珠。突如其來的歌功頌德,把珍珠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茶給撒了,“行了,我沒那麼多事兒,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哈族長沒辦法,現在他兒子負責的工作出了問題,別的要求就不要說了,先把活兒幹好再說吧,垂頭喪氣的帶著哈飛往外走。哈飛回頭看了珍珠一眼,頓了頓道:“宮主,既然是蠶繭的問題,我們在山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問題,要不請孔先生也隨我走一趟,畢竟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們倆負責的。”
“嗯,行,孔方在文宣閣,你和哈族長先走,我這就讓人送孔先生下山。”珍珠笑著對哈飛點了點頭,哈飛也對珍珠笑可笑,稍稍彎了彎腰,跟珍珠招呼一聲走了。對於哈族長關心的狼兵問題,珍珠始終沒有給予正麵的答複,弄的哈家父子很是鬱悶,但知道今天珍珠生氣呢,也不敢說什麼。
哈族長走後,珍珠也沒心思在花廳坐著了,轉身從書房穿行出來,回了天風閣。珍珠轉了兩圈,一抬頭,看到藥巫、蠱巫、武巫和財巫都在盯著自己,“怎麼了,看著我幹什麼?”珍珠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看著幾個人。
“宮主一定想知道,山下的村民為什麼來找哈少主吧。”財巫道。珍珠點了點頭,“今年因為宮主的原因,山裏風調雨,桑樹的長勢很好,蠶兒也比往年又肥又大,蠶繭也比平時的大,又有宮主出銀子全收,這比馬家收蠶繭的時候寬厚了不知道多少倍,今年山裏是卯足了勁兒的全家養蠶,戶戶種桑。哈少主隻是按照原來的量找了幾個存儲蠶繭的地方,孔先生又教了烘幹蠶繭的辦法,這樣就能儲存了。哈少主留了看護的人,可這幾天他們意外的發現一部分蠶繭長毛了,發黴了,壞掉了。這個發現嚇壞了這幾個人,他們知道這些蠶繭對於山民意味著什麼,這是山民的全部收入,也是宮主在山下傾囊相助的血汗,他們不能讓這些蠶繭壞掉,讓宮主的血汗錢打了水漂兒,所以才急急忙忙上山找哈飛和孔方商量對策的。”財巫搖頭歎息道。
珍珠聽了財巫的話,半晌沒說話,聽財巫這些話,好像山裏人覺得自己在傾其所有的幫助他們,那自己就是神女,聖女,菩薩轉世,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點錢隻是珍珠的零錢,珍珠全部的銀子加起來要有十幾萬兩了,在北岸擺渡的一個多月裏,不是日進鬥金,而是日進幾千兩,這點銀子珍珠根本都沒打算回收,這也是珍珠壓價再壓價的原因。現在居然被山民如此重視,興師動眾的跑到神廟來了,這讓珍珠心中很愧疚,覺得很對不起這些山民的淳樸之心,自己當時狠狠的殺價,他們卻反過來如此真心實意,對自己感恩戴德,強烈的對比強烈的反差,讓珍珠很有負罪感。
“他們不來說這件事,我都快忘記了,這蠶繭烘幹了是能保持一段時間,可也不能無限期的保存,時間越久,損失就會越大,得想個萬全之策。”珍珠坐在榻上皺著眉想。
“這有什麼萬全之策,我們山裏一不做蠶絲生意,二不織綢緞買賣,苗家雖然會織蜀錦,可蜀錦工序異常繁雜,一個熟練的織工,一天能織上一寸就是好的了,而且蜀錦的技藝是不傳之秘,在苗家也隻有那麼幾家會織的,想要大規模生產這是不可能的,而我們有何計策可想。再說了,宮主不是已經出銀子把這些蠶繭買下來,這樣山民雖然有些損失,但今年蠶桑長勢格外好,也可彌補一二。如果......如果宮主心疼那一千多兩銀子,我看大可不必,神廟有的是銀子,宮主來了,那些活死人......哦,那些長老們怎麼也要把賬冊銀子交出來,到時候宮主想要多少銀子都有。”財巫在一旁滿不在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