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放下手中的信,敲了敲自己的頭,看著幾個人道:“你們都做的很好,我從來不知道我們周圍是這麼複雜,告訴宅子裏的人,之後的行事都要謹慎些,不要和陌生人和外邊兒的人隨便搭話,沒事兒盡量不要去外麵逛,特別是威武鏢局過來的這些護衛,別有的沒的到處亂說——這事兒珍珠早就說晚了,威武鏢局那裏是該說的不該說的早都說了。武巫叫孫文過來。”
孫文來到書房,除了接到送信的任務,還得到了珍珠特別的囑咐,孫文看了一眼屋裏四大巫師齊聚的情況,就知道,珍珠這次是認真的,於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
孫文帶著信去了一家茶樓,在街上在一個小叫花的破碗裏放了一個銀棵子。那小花子也是久在街頭混的,立刻高聲道:“恭喜老爺發財,老爺福如東海——”然後低聲道:“爺可有什麼要讓小的做的?”
孫文很是讚賞的對那小叫花點點頭,讓他把信送到墨家去,並說明了地方,那小叫花子用他的小髒手兒,抓起信往懷裏一揣,連那破碗都沒收就跑了,孫文則去了茶樓,找了一個靠窗戶的地方,要了兩盤兒小點心,一壺茶,優哉遊哉的喝起來,當他喝了半壺茶,往窗外看去的時候,那個小叫花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感受到孫文的目光,那小叫花暗暗點了點頭,孫文立刻叫了小二結賬,然後回去複命了。
孫文來到珍珠的書房,看到院子裏堆滿了禮物,金燦燦明晃晃的的紮人眼,知道的是有人送的禮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珍珠要出嫁,有人送的聘禮。孫文小心的在這些禮物之間穿行,看二蛋三順在外麵站著,就悄悄問,“二蛋三順誰在裏麵呀,這是怎麼了?”
“還能有什麼,還不是那個暴發戶兒吳老爺,說什麼吳公子已經見好了,現在全都按照娘子的方子吃飯喝藥,而且現在每天有大半天的時間在佛堂起居,特地來感謝娘子的。”二蛋撇撇嘴道。
“你那是什麼表情,剛才吳老爺一出手可就是打賞了我們一人一個元寶,你還不快小心伺候著。”三順不高興的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吳老爺他是打賞了咱一個元寶,可咱常年累月的拿的可是娘子的月例銀子,你有本事就讓吳老爺月月打賞你一個元寶,吃裏扒外的東西!”二蛋小聲的嘟囔著。
“我怎麼吃裏扒外了,我隻是說吳老爺賞了我們,這和吃裏扒外有什麼關係,你不吃裏扒外,你把元寶交給我,說別人吃裏扒外,幹什麼把那個元寶攥的都出汗了。”三順對二蛋的做作很是嗤之以鼻。
“我看你們倆都欠掌嘴!”晨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瞪著二人道。
“晨生哥,你少在我們兄弟倆麵前拿管事兒的架子,你還是快點兒和我們倆站好吧。”三順立刻把矛頭對準了晨生。晨生立刻不說話,默默的走開了。二蛋狠狠的瞪了三順一眼,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說這些做什麼?”
“別整天拿著管事的架子,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其實他隻不過是拿著小廝月錢的什麼都不是的人,跟我們來吆五喝六的,他也配!”三順啐了一口。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大部分人還都是拿晨生當管事對待的,因為他多數的時候都是執行的珍珠和王老漢的話,做的是管事的活兒,拿的卻是小廝的月錢,關於這件事珍珠還真不知道,這完全是王老漢的報複心理。王老漢因為晨生爹的那一腳,和路上對珍珠的為難,一直耿耿於懷,對他們這一家子也就不大客氣,她們家也就晨生和芳娘有差事,別的人還都在大山裏,說不上別的,但王老漢就是看晨生不順眼。在山裏也沒有分工,也沒有額外給月錢,來了金陵城已經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雖然大家都跟晨生叫晨生管事,但是他領的是小廝的月錢,所以今天三順這麼說,正說在了晨生的痛處,他低頭走來了。
孫文才不管宅子裏的明爭暗鬥呢,他們是威武鏢局的人,反正他們現在拿到的銀子,比在外麵刀頭拭血,風餐露宿拿的還多就行了。紅絲端著茶過來,孫文立刻上前道:“娘子陪著客人,我就不進去了,姑娘幫著回一句吧,就說信送到了。”紅絲笑著點點頭進去了。
書房裏吳老爺站在一旁,跟珍珠陪著笑臉兒,張鬆有些尷尬的在一旁坐立不安。“據我所知,吳公子的病雖然有了起色,但遠遠談不上好了,吳老爺這麼急著讓吳公子給你開枝散葉是不是也不太恰當?”珍珠皺著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