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從寢室出來已經換過衣服了,看了一眼在一旁耷拉著臉的珍珠道:“怎麼,這麼一會兒你都不願意伺候,朕是看你也累了這麼多天,陪朕用過膳再回去吧。”對於別人這是難得的恩典,一準會痛哭流涕,感激涕零的謝恩,可對珍珠來說,這是無形的折磨。誰願意吃這頓飯了,陪皇上吃飯,要想著皇帝的問話,還要想著不要讓吃相太難看,還要想著規矩,這那裏是吃飯,受罪而已。
珍珠能說什麼呢,隻有答應的份,在等晚膳的時候,魏帝看了幾個折子,珍珠坐在一旁很無聊,這時候五福進來說大皇子來了,珍珠心裏撇了撇嘴,這是左試自己一次,右試自己一次,有完沒完。
奶娘們抱著大皇子來了,這大皇子都兩歲多快三歲了,按照古代的習俗,說的都是虛歲,其實還不到一周歲呢。奶娘們還抱著,太嬌氣了,這樣的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男子氣概了,不過也難怪,聽說皇上都快三十了,才有了一個千斤萬斤寶,當然要嬌慣些了。
大皇子奶聲奶氣的給皇上見了禮,魏帝隻說讓大皇子隨便玩玩兒,一會兒和自己一起用晚膳,就不理他了,自顧自的接著看折子。大皇子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屋裏唯一不拿他當回事的珍珠,他進來都沒有給他見禮,不管多大的官兒,見了他都要低頭的,就是這個女人沒有,於是他掙脫開奶娘的懷抱,衝著珍珠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對珍珠東摸摸西看看,沒見過這樣裝束的,很是好奇。
珍珠又不是沒有愛心的,隻是對這小孩子不知道怎麼辦,人家又是大皇子,磕著碰著可如何交代,珍珠站在一旁,對著大皇子的碰觸東躲西藏,生怕身上的銀飾刮傷蹭傷孩子。大皇子以為珍珠再和他玩兒,就嘻嘻哈哈的追著珍珠跑,弄的珍珠特別狼狽,嘴裏吆喝著:“站住,站住,不要再過來了,不要跑了,仔細摔了。”大皇子那裏聽她的,向來他都是在宮裏橫行的,要星星不敢給月亮,那有他聽別人話的,隻有別人聽他的話。他雖然怕魏帝,可是魏帝是十天半月都見不了一次的,對這個人的懼怕可以忽略不計。
今天大皇子看到有珍珠這麼個好玩的大玩具在眼前,那有不玩個痛快的道理,一個逃一個追,屋裏呼呼喝喝,叮叮咚咚,嘻嘻哈哈,魏帝邊批折子,邊看一眼屋裏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不住發出會心的微笑。
就要珍珠惱煩的不得了的時候,五福進來說晚膳準備好了,珍珠聽了重重的鬆了口氣,停下來被大皇子抓住,魏帝站起來往外走,奶娘趕緊上前抱住大皇子,可大皇子就是抓著珍珠身邊的金鈴金鞭不鬆手,無奈珍珠隻得解下來先讓他拿著玩。大皇子拿著這叮叮咚咚的金鞭高興的合不攏嘴,看著上麵的金鈴,使勁用手晃蕩。
晃著晃著就把金蛇王後夫婦給晃出來了,乾清宮裏鴉雀不聞,大家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金蛇王後是向著大皇子遊了過去。魏帝隻在和珍珠吵架的那次,見過一次這金蛇,從那之後就沒見過,原來這金蛇是隨時隨地跟著珍珠的,這金蛇怎麼無緣無故的就出來了,而且還是向著香官兒去了,這可不要有什麼危險。
魏帝趕緊扭頭看向珍珠,他看珍珠也很驚訝的看著這對金蛇,“珠兒,你快把金蛇收起來,別讓它們傷著香官!”可相對於魏帝的緊張,珍珠更多的是迷茫,深深的迷茫,因為沒有她的命令,金蛇是不會隨便攻擊他人的,除非那人在攻擊自己,否則,金蛇采取的都是防禦性的動作,隻是此時金蛇對香官表現的是親昵,好像要和大皇子玩耍一樣。這種情況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大皇子真的和自己關係親密,是自己身體的血脈,隻有這個說法,才能解釋的通金蛇的反應,珍珠的臉色變的很蒼白,很蒼白,別人都可以騙自己,但是金蛇不會,他們不是人,它們是通了靈的聖物,也可以理解成,古代版的dna鑒定,這下確鑿無疑了。
珍珠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努力的維持原狀,盡量讓別人看不出來,隨著魏帝到一旁的屋子裏,裏麵膳桌已經擺好,一個三米多長的大桌子擺在那裏,在下麵又擺了一個小桌子和皇上對席,這是大皇子的位子,珍珠在一旁又跨了個小桌子。魏帝落座之後道:“擺膳吧。”珍饈美饌瞬間都被放到膳桌上,大皇子的小桌子上擺的是適合孩子吃的甜軟糯的嬰兒食品,珍珠麵前什麼都沒有,等著皇上賜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