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心裏為自己默哀三分鍾,這怎麼躺著都中槍呢,珍珠垂下眼皮沒有否認這件事,也沒有直言說這件事兒是自己說的,感覺到魏帝眼中的纏綿,從心裏往外打了一個寒戰。魏帝感動於吳家小公子的這翻肺腑之言,抬手就賞了吳公子一個秀才出身。這讓世代經商,家裏一個讀書人都沒出過的吳老爺,著實激動了好半天,對皇上叩頭不止,連稱謝主隆恩。吳家的激動讓魏帝也很是感歎,他手中給出去的官兒,一品二品的多了,可也沒見有人如此感恩戴德的,一個秀才罷了,居然跟得了一品大員一樣,人呀——
“你們說朕是不是應該舉行一次科考呢?”魏帝問恒王和珍珠。
“舉行科考沒什麼難的,隻是舉行了科考,這些人用在那裏呢?”恒王的意思很明確,我們現在就半壁江山,原來南方的官員當官兒當的好好的,還有些賦閑在家的從北方逃到南方的官員,這些人都用不清,你再舉行一次科考,人就更多了,用在那裏呢。
“這個事兒還是可以辦的,現在韃子在長江以北,他們總不能總在長江以北盤踞吧,等把韃子打跑,這些新出身的進士同進士的就可以立刻赴任,就不會出現無人管理,荒廢政務的事兒。”珍珠想了想道。
魏帝看著珍珠道:“珠兒,你也就是個女兒身罷了,如果是個男兒身,絕對是做閣臣的料兒。珍兒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隻是這長江北岸什麼時候打下來,還要仰仗譽弟,不知道這京師,朕什麼時候能回去。”
恒王立刻站起來,跪下道:“臣弟無能,讓皇上失望了,臣弟一定竭盡全力,讓皇上早日返回京師。”魏帝也站起來,往前緊走幾步,雙手扶起來道:“這江山要靠你我二人守護,值此危難之際,我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都要多辛苦。譽弟大病初愈,要多保養,仗要打,身子也要好好的養。”對著魏帝的淳淳教導,恒王連連點頭稱是,珍珠在一旁看的都快睡著了,如此老套的戲碼,弄的人都精神疲勞了,總是這樣,能不能換個花樣。
這吵吵嚷嚷,紛紛擾擾的年關很快就過了,恒王返回前線作戰,魏帝回金陵忙活他腐朽混亂的政務去,珍珠暫時還帶著大皇子在神廟居住,新年新氣象,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運行著,沒有什麼需要珍珠這個董事長親力親為的,她樂的清閑,帶著大皇子悠閑的過著她采菊東籬,悠然見南山的生活。
魏帝回金陵之後,一出正月就開始張羅劉卿卿和恒王的婚禮,劉皇後的病雖然好多了,可還不是很穩定,特別是聽說她病的這一個多月裏,這後宮居然失控了,已經有好幾個低位嬪妃懷孕了,才剛剛有了起色的病,又開始反複起來。魏帝為了安慰劉皇後,就加快了這件事兒的速度,劉皇後聽說劉卿卿的婚禮程序正常進行了,心情跟著好了不少,身體慢慢開始恢複。期間劉卿卿也神采飛揚的進宮來請安了好幾次,嘴裏說的都是讓劉皇後趕緊好起來,不然她的婚禮就沒有人主持了,劉家已經沒有別人了,隻有她們這兩個女人能頂門立戶的了。劉皇後聽了也深以為然,後邊這些不安分的女人還等著她去收拾呢,妹妹盛大的婚禮還等著她去主持呢,她怎麼能總躺在床上呢。劉皇後想明白了之後,就開始積極的配合起禦醫的治療來,禦醫們的技術那是沒得說的,半個月下去,劉皇後就能下床走動,掙紮著開始籌備其妹妹的婚禮來。
劉皇後看著賬本,算計著手中的銀子,隻給自己五萬兩銀子,要辦好兩家的事兒,這真是手頭兒緊的很,這事兒是能辦,可辦的體麵不體麵就難說了。元福看著主子愁眉緊鎖,拿著賬本兒轉圈兒,就道:“皇後娘娘,您是不是在為劉小姐的嫁妝犯愁呀?”劉皇後看了元福一眼,道:“元福,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元福聽劉皇後問他身體狀況,就眼圈兒一紅,道:“勞皇後惦記著,這麼多天的調理,已經好多了,可要想好利落了,這輩子恐怕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