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當然不同意了,知道前路凶險,還要讓九山的人陪同,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不是要絕了九山嗎?可他們說九山好不容易有了神女,他們要和神女同呼吸共命運。珍珠說什麼也不讓,說九山已經有十萬狼兵同行,九山不能沒有人,他們一定要留下,並且是用法旨的形式說的,所有人隻能讓開道路,匍匐在地上,跪送!
魏帝是早就知道了九山對神女的忠誠,可別人隻是道聽途說,沒有親眼見過,這次皇帝的女人和普通士兵見識了一回珍珠的影響力,九山的頭人們,一直趴到皇上的隊伍過去之後才一身塵土的起來。
作戲要做的真,最高的境界當然是以假亂真,這方麵魏帝做的有些不好,走了沒多遠,珍珠看著漫天的旌旗招展,看著迤邐的車隊,明明戰爭還沒有結束,魏帝這麼大張旗鼓,別讓韃子察覺到什麼不對。珍珠在一個間歇的時候,來到魏帝的車上,跟魏帝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朕也剛剛思考了,大張旗鼓有大張旗鼓的意思,偃旗息鼓有偃旗息鼓的章法,這本來就是瞞不住的事兒,我們還有必要做的隱蔽嗎?”魏帝思索著道。
“還是隱蔽隱蔽吧,作戲做全套,這是人們的慣常思維,如果我們不符合這個想法了,很可能要被多想的,憑空添加許多的變數,還是按照套路走吧。”珍珠想了想道。魏帝對這些提議倒沒什麼反對,他的意思他本來就是來做誘餌的,隱蔽不隱蔽的都沒什麼用,但珍珠這麼一說,他也覺的有幾分道理,當下就真的偃旗息鼓,低調而行了。這讓護駕的禦林軍從心眼兒裏感謝珍珠,珍珠真是個好同誌,人手一杆大旗,看著是威風,但是走在路上是真的很累,這把旗子都收起來,他們輕鬆多了,一路走著可以看看風景,聊聊天,打打屁,路上還不算太難熬。
邊鬧邊走,邊說邊走,開始的時候跟旅遊一樣,但所有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不知道目的的也知道前路不太平。漸漸的路上所有的人心情都沉重起來,大多數人都以為此次出行,是凶多吉少,有去無回,所以出城快樂了幾天之後,就全都沒心情說笑了,一路沉默而行。魏帝的女人們更是如此,從出城就掉眼淚,一路上愁眉苦臉,更是在心底裏詛咒珍珠這個餿主意,不敢罵魏帝,隻好拿珍珠說事兒,當麵給珍珠難看,冷言冷語,人都快死了,還要那些禮儀麵子幹什麼。
對於這些感覺要死了的女人的出言不遜,珍珠沒有任何表示,全程沉默以對,對於這些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女人來說,這個就快死了的巨大驚嚇,來的確實有點大,有點突然,擠兌就擠兌吧,雖然不是自己拉她們同行的。
話說三個月之後,在秋風送爽之際,魏帝和他的女人孩子們來到了函穀關外。因為魏帝的出行,所有零星分散在各地的韃子,全都集結在函穀關了,等著生擒魏帝,反攻江南。韃子也覺得魏帝這次的回鑾有些唐突,也可以說生硬,而且很可能別有用心,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隊伍之中的魏帝是真的就行。所以這些日子的韃子,排除的探子斥候數不勝數,禦林軍裏落單兒的士兵,時有發生,這都是為了打探行進中的隊伍裏,到底有是不是真的皇上。
潛伏在金陵臣的各路探馬也全部出動,彙總各方信息,得出的結論就是,隊伍中的皇帝是真的。如果皇帝是真的,不管有什麼陰謀和陽謀,這都值得韃子孤注一擲,放手一搏,殺死或者活捉中原的皇帝,那將有劃時代的意義。聽說這個皇上特別看重的大皇子也同行了,還有他的皇後和寵妃等一幹女人,這都沒什麼可估計,唯一的影響就是讓他們襲擊中原皇帝的決心更大了。
魏軍的主力確實就在附近,但好像他們隻是派出了一小部分軍隊來保護他們的皇上,大部分的軍隊還在漫山遍野的找他們的主力,他們會讓這些魏軍找到的,隻是找到的時候,是他們和他們的皇帝在一起。
韃子現在心裏想的是,在江南他們有長江天險,但到了中原腹地,形式可就反過來了,他們有函穀關,那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魏帝想攻下來,想回歸故裏,那也是千難萬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