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那年準備流浪(1 / 2)

3年前,我不懂得怎樣去愛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才算是喜歡上一個人。那是二零一零年夏天。那年我還年輕,性格還很敢愛敢恨,行為還很敢作敢為。

那年夏天我卓小奇正在準備畢業,寒窗十二年為的一個“金榜題名時”,現在卻又盼星星盼月亮盼著畢業典禮上學院領導把自己學士帽的流蘇從右邊往左邊那麼一劃拉,自己就算是真正自由的社會人啦!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神馬都是浮雲咯。

畢業意味著我成功轉型為一名職場菜鳥。在我看來,金領也罷,白領也好,有口飯吃不被這個社會拋棄就算是個英雄。要在這個殘酷的皇城根兒立足,得有小強一樣的抗壓能力,和鳳姐那樣的自信心才可以。那年芙蓉姐剛火過去,鳳姐就閃亮登場,成了茶餘飯後大家評頭論足的頭條。

那年的我二十三歲,家裏逼著我考研,趁著現在還年輕,趕緊鍍下金,說什麼以前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現在用八零後的流行語說是“鑽石配鉑金,蘿卜配白菜”,釵在櫝中求善價兒,女孩要嫁得好首先自己價兒得高。

而我卓小奇,是誰?我是海澱F大的一朵奇葩。這都什麼年代了,老爸老媽那套“般配說”在這個操蛋的社會根本行不通,愛上了就是******最大。這個社會講究的是快樂為大,開心就好,道理和理智在我們這群瘋子裏沒有道理可言。我們都是吸食嗎啡的人,短暫的開心就是我們的內啡肽荷爾蒙止痛片!

父母他們哪懂我們這群看著香港譯製片兒,沐浴著改革開放春風,在社會主義美好新時代長大的娃兒腦袋瓜子裏的編程啊?他們的根兒還在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那“又紅又專”呢。他們的那攤子大道理在我們這群“自由至上”的八零後這裏就是一堆亂碼!

那年的我,還是抱著潘多拉的多拉A夢在自我的小宇宙中遨遊,自娛自樂的我看著F大的那些青澀的整天摟摟抱抱膩歪在一起的“青蘿卜們”總是不屑地嗤之以鼻,哼,沒出息!

也許是我過早地心理成熟了?他們說女孩子會在心理上比同齡男孩子早熟,可是?我也太早熟了吧?4年了,1261個日日夜夜,30264個小時,我不打算深造讀研,也沒有出國鍍金的規劃,就這麼幹耗著,我居然沒有利用這麼漫長的時間談過一場淋漓盡致的戀愛!作為一個女孩子這是多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啊。這也就罷了,我還看著別人戀愛,就像別人欠了我一百萬似的,居然沒有根據地恨得咬咬切齒的。

難道我病了?確實病的不輕。

那麼這30264個小時我是怎麼打發過來的呢?我似乎也忘了。

大學時代,我是那種有的課從不遲到早退,有的功課就根本記不清老師長得什麼樣了的主兒。大眾傳媒專業?那應該是比法律還水的一個專業,不過是能寫寫記敘文的小學畢業生都可以幹的差事,居然還要賠上我4年的青春來所謂的“大學者,非大樓也,大師之謂也”的“金鑾殿”學習?就是一群密集荷爾蒙過剩的混凝土建築火柴盒子嘛!悲哀啊,中國的娃兒,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蹦出來的中國娃兒們。

畢業前老媽A套“深造計劃”泡湯後,B計劃,七大姑八大姨找門路落戶口簽單位正式啟動。托了個從未謀麵過也從未聽說過的表舅姥爺的表哥的兒子的兒子,老媽說得管他叫“表哥”,這個八竿子都夠不著的“親戚”,算是在北京一線報社實習了一下,本來F大在北京城也算是翹楚大學,天之嬌女的我,畢業了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應該學傳媒啊,沒有那種把白說成黑的天賦啊,我的良心就是那種實誠的你給我一個桃子,我絕對不說它是李子的主兒!

小奇啊,你都二十三了,做事情不能像個小孩兒 ,這個社會很殘酷,沒人會照顧你,你得學會生存,得學會保護好自己。這個表哥是北大法律係畢業的高材生,學問做得深,做人也四平八穩的,不急不緩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這些字,聽著我這心就跟千手貓爪在撓似的。又溫柔又深刻,還鬧心!我知道,老媽千辛萬苦找來的關係,畢業留社轉正算是沒戲嘍。

二十三歲,將要畢業的我像是將要刑滿被釋放的囚犯,帶著那麼點兒終於自由了的解脫,又有那麼種終於被社會拋棄了成為孤兒的孤獨感,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沒有錢,沒有男朋友,也沒有簽收單位的保障,曾經天之嬌女的我,如今將要淪落為社會的棄嬰,麵對北京城天子腳下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我難道隻能像亞細亞的孤兒那樣在風中哭泣了嗎?

不!我把頭一揚,我要自己去找工作。我有胳膊有腿兒的,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生吧,怎麼說在古代這也算是高等學府出來的大學士,能在朝廷給皇上出主意的人呢。那《經濟日報》社巴掌大的單位,誰稀罕你誰他媽是小媽養的!

二十三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這在F大那也算是個古董級怪物了,可以考慮被放在首都博物館裏展覽。但是我卓小奇自有我的一套阿Q價值觀,我要像個女戰士一樣堅強地活著,男人不是生活的必需品,這都什麼年代了,女權社會!******時代就提出了,婦女是這個世界的半邊天!女人離開男人一樣可以活得很瀟灑!男人這東西,碰上了算是運氣,碰不上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