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卡特瑞娜走在村莊內的彎曲小徑上,路過一幢幢木質和石塊壘砌的房屋。清晨的露水還凝結在房前屋後的雜草藤蔓上,而開始一天忙碌的人們已經穿梭在這些小徑上與我們擦身而過。卡特瑞娜見到任何一位村莊裏的人都會熱情的打著招呼,而那些農夫,農婦,甚至是孩童在見到我的時候眼裏露出的大多是疑惑。對此,我已經做好了平靜對待的準備。
我發現這村莊裏的其他人的穿著大都是很樸素的粗布衣衫,而好些男子都是赤著腳走路,他們都數扛著砍柴,挖地的工具,有些則拿著鞭子驅趕這牛羊之類的牲畜。大多的婦人穿著的都不是我和卡特瑞娜這樣的低胸束腰長裙,而是上下包裹嚴實隻露出半截手臂的粗布長群,頭上還綁有頭巾。小孩子的衣著就更簡單:男孩注要是短袖或無袖的棉麻上衣,下身是深色的背帶短褲;女兒則是兩三層的碎花布長裙,有些綴有一些蕾絲或緞帶,有些則簡單的隻是些粗布衫。
現在的季節是麥子收割完後的一段時間,具體的日期我還沒有弄清楚,隻是天氣還是比較炎熱的。如果這裏不是鄉村,不是處於山脈,平原和森林的交接出,沒有遠處的山脈,這些樹木和草坪的阻隔,那現在這裏的氣溫應該會有三十五度以上。至少是這樣的。
但正因為是這裏獨特的條件,才使得氣溫不會想城市裏那樣炙烤著人們,而且這裏的夜晚還是比較涼爽的。昨晚開著窗戶,夜裏還是需要蓋上一條薄毯子的。
拐過幾道彎道和一些高低不平的小坡,卡特瑞娜和我來到了一棟位於一棵高大的杉樹下的房子前。它與其他的房屋一樣,都是用木頭和石塊壘砌起來的餓,屋頂上搭下來的是長長的茅草。
“這就是艾米麗婭的家!”卡特瑞娜說。
房屋得木門是開著的,她提起裙擺垮了進去。“艾米麗婭!你在家嗎?”
沒過一會我聽到了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卡特瑞娜!你已經來了!你先等我一會!”
又過了一會,卡特瑞納出來了。
“你怎麼不進來?”她問。
我想起路上的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我還是不要擅自走進別人的家為好。
“沒關係!我就待在這兒挺好!”我說。
艾米麗婭家的位置在一個小坡上,我和卡特瑞娜是跨上了幾個石板拚成的台階才走上來的。站她家門口的位置,我看到了整個村莊,森林,還有遠處的山脈。放眼望去滿眼竟多是草綠色。
清晨的霧氣使得遠處的山脈像是坐落在雲層中仙境,而從那山脊上剛剛露出一角的太陽就已經讓它的光芒灑射進村莊前的那片森林中。灰白色石牆,路邊的豔麗野花,還有那穿梭在屋舍間,原野裏的忙碌人們,這些都像是夢境裏才會出現的如此純淨,原始的景象。
坐落在樹冠和籬笆圍城的院子之間的房屋的位置雖然不是井然有序的,但呈現的卻是一片安然和諧的景象。卡特瑞娜家的磨坊仍舊是這裏最矚目的建築。
這真的就是一幅真實的油畫,盡管視角不太相同,但遠處的山脈,森林和藍天白雲與奧利弗家裏的那幅油畫無不相同。
“我們村莊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對吧?”卡特瑞娜站在我身邊對我說,“尤其是艾米麗婭的家的這個位置!它是村莊裏最高的位置,可以看見全村的風景!還有我家的磨坊!”
“是的!地理位置很不錯!”我說。
“所以我隻要沒事的時候就會來艾米麗婭家!我們兩個經常跑到那些樹的後麵玩捉迷藏!”她指著艾米麗婭家屋後的不遠處的那個樹林。“不過,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卡特瑞娜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眼神露出柔和的目光。
“卡特瑞娜!我們走吧!”
我們聽到聲音回過頭,我見到一個有著淺褐色頭發的女孩。她與我們一樣穿著低胸的束腰裙,並且手裏也提著一個竹籃。她見到我的時候顯然有些意外。看來卡特瑞娜剛剛進去的時候並沒有跟她提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