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糾結(1 / 2)

(薑雨瑩)

我握著溫熱的麵包和奶,呼吸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涼氣,心知他一定是提早起床,去給我買了早餐。他對我,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感情呢?愛情,親情,還是友情?他這樣不鹹不淡的態度,讓我覺得,還不如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讓我心存希望比較好。

“不用了,我在路上也可以買。”我這樣說著,卻還是接了過來。

“這樣省時間。”有明知道,我錯過了早班車,就很可能遭遇塞車。

“那就謝謝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眼裏的期待會讓他看出來,匆匆跑出門去。

等到我晚上下班回來,就能在鍋裏找到暖著的飯菜,以及冰箱上,一張便利貼。上麵會寫著:把碗放在水池裏,我來洗。或者:我今天幫你收拾了一下房間。

除了這一類的話,我並沒有看到盼望的話,甚至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我在期待,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期待些什麼。

而有明從琴行回來的時候,我多半已經睡下了,就算沒有睡到床上,也早就窩在沙發裏跟周公約會去了。每到這時,有明就會關上電視,將我抱到床上。

“有明。”我曾經裝作沒有醒來的樣子,摟住他的脖子,卻被他輕輕掰開手臂,為我蓋好被子。我很失望,這個動作對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有明也提出過,一起到市中心租一套房子住,就不必趕車這麼辛苦了。

“不好不好,市區的租金,太貴了。”我連連搖頭,我很擔心他無法適應市區的空氣和擁擠。

有明幾次提出要搬出去住,也被我攔住了,而我的勇氣,也隻能做到這些了,讓我主動對有明示愛,我自認為沒有菲菲那種勇氣。

然而,預想中的戀情沒有到來,沒想到的矛盾,卻接踵而來。

又是一個星期天,我揉著眼睛,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有明正坐在小餐桌前等我。

“你今天沒有課嗎?”我問道。

“我把今天的課,全部推掉了。”有明笑著回答。

“為什麼?!”我知道,今天一天的課,可是他四分之一的收入呢。

“因為我接了很多課,周四和周五的白天都排滿了,現在,我的收入不但增加了,還有了周末哦。”有明笑得很開心,像個得意的孩子等著誇獎一般。

“誰那麼有空,上班時間去學琴?”我疑惑地問道,“哦,我想起來了,上次就有個漂亮的女人,就是開紅色寶馬的那個,說要跟你學琴。是不是她?是不是?”

“是啊,她還介紹了她的幾個朋友來呢。”有明沒有等到誇獎,眼神有些落寞。

“她們明明就是想看你,哪裏是想學琴?”我想起當時,那個女人看有明的眼神,心裏就直犯泛酸水。

“可我需要學生,也需要周末。”

“哦。”我悶悶地應了一聲,就轉身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我多想聽他說:我想多陪陪你,所以才這麼安排的。

我終於沒能壓製住自己的醋意,在吃早餐時,對有明冷嘲熱諷了一番。有明雖然沒有發作,卻顯然很不高興。於是,一個原本應該開心的上午,卻變得異常沉悶。難得有機會相處的我們,卻像路人一般視而不見。

下午,有明提出要帶我到附近大學的球場裏打羽毛球。

“那裏的場地很俏的。”我說道。

“我已經租好了。”

“你不是又用了美男計吧?”我的話衝口而出,跟著就後悔了。

“我提前半個月預約的。”有明沒有跟我計較。

“你不是不會打羽毛球嗎?”來到球館,我才想起這個問題。

“不會就學嘛。”有明說道。

果然,有明進步的速度,非常驚人。他從剛開始的不太會發球,到後來,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隻用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