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已經秋風四起,屋內因為燒著炭盆,卻溫暖如春。雨瑩也脫去了自己層層的衫裙,她一直低著頭,臉上是因為羞澀緊張,而泛起的紅暈。
展滄並非未經人事的少年,他非常明白,那紅暈,那少女嬌羞的姿態,決不是裝出來的。他的心中,又是深深的懊悔。
雨瑩將長發攏到胸前,轉過身去,慢慢脫下最後一層裏衣,隨著大紅色緩緩下落,一朵紫色綻放的蓮花,出現在展滄的麵前。他的眼睛濕潤了,為了那句傳言,也為了她將麵對的艱險。
“啊。”雨瑩驚呼了一聲,她被展滄撲倒在床上,大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背上。
隨之而來的,是近乎膜拜的親吻。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能回頭,也不能起身。他仔細地親吻每一個花瓣,每一寸葉片。展滄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眼淚,他的嘴裏,鹹鹹的,澀澀的,那是他自己的淚。
許久之後,他小心地為她穿好衣服,將她摟在懷裏躺好,卻一直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他怕她看到自己的眼淚,怕她看到自己紅腫的雙眼。
“滄哥哥,你不要我嗎?”雨瑩躺在展滄的懷裏,一床大紅的喜被,蓋住了兩人。他在她背上的膜拜,讓她心中產生的異樣的情愫,現在被環在這個懷抱裏,更加讓她感到戰栗。然而,她有些期待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盈兒,等我,等我能真正給你幸福的時候吧。”展滄想到了那句話:花開之日,天下亂。花遇其主,天下平。如今,他看到了花開,天下也已經開始大亂了,因此,他不是這朵花的主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為了她的幸福和安全,他必須保全她的完璧之身。
“滄哥哥。”雨瑩聽到這句話,就想到了另一個男人,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她的淚,奪眶而出,“你不想做我的第一個男人嗎?”她知道,自己將要經曆的,一定不會太平凡。
“盈兒,如果……到時……我一定帶你避世隱居。”展滄想:我多想成為你唯一的男人,而我,卻害了你,你此去,正是要為我的母妃報仇啊。
“嗯,我明白了。”雨瑩擦去了眼淚,她枕著展滄的胳膊,一隻手放在他的胸前,另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相擁而眠。雨瑩心想:可惜,他不是有明,不然,這樣的姿勢,他一定能猜到是我。
第二天一早,雨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幫展滄按摩胳膊,還很小心地問道:“滄哥哥,要不要塗一些藥膏?”
“為什麼?”展滄笑著問道。
“你……胳膊不酸嗎?”雨瑩有些疑惑
“你能有多重?”展滄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哦。”雨瑩心想,習武之人,果然不一樣。
走出門去,雨瑩才發現,自己新房所在的院子,跟鳳回山下,淩府別院裏的小院子,一摸一樣。雨瑩又一次為展滄的細心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