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破碎(1 / 3)

吳源的心很亂,他離開金成家後沒有直接地回家,而是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閑逛。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反正就是腳走到哪裏他的身體就到哪裏。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路燈;一座又一座的大樓,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一直走著……

這幾年裏憶麗的音容在吳源的腦海中已經變的模糊不堪,在吳源腦海中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憶麗’這個名字和那隻玻璃杯。他撫摸著玻璃杯,心裏想著:“我一定要讓兩隻玻璃杯團圓,我也一定要和憶麗團圓。”就在他努力地去記取憶麗的音容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來,也許這個人可以幫助,可以讓他記起憶麗的音容。

次日清晨,他早早地就起了床,然後對著鏡子讓讓真真地將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零亂的胡須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剃了;亂蓬蓬的頭發也好久沒有梳的整整齊齊了,而且亂蓬蓬的頭發中又有許多的白頭發了。吳源穿上了闊別已久的西裝,打上一條格外鮮豔的領帶,他整個人頓時顯得精神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是個又老又瘦又憂鬱的‘糟老頭’。但是不管他怎麼打扮自己,他都再也恢複不了他年輕的容顏了。思念的煎熬已經讓他變的疲憊,憔悴,已經將他年輕的容顏換成了暮年的老人麵孔。可是盡管歲月可以褪去他的容顏卻褪不去他心中對憶麗的思念。

吳源做完這一切後就離開了家,他是去見一個可以令他記起憶麗容顏的人。這個人也可以說是他的老相好,曾經在幾年前他們之間還有過那麼一夜的感情,那微妙的**感覺令吳源到現在還回味無窮。一對舊友見麵後彼此都充滿了吃驚。幾年沒有見,許美靜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了。時間的飛逝,監獄的勞作已經將許美靜折磨成了一個中年發婦人。短短的頭發猶如秋天枯萎的野草,又黃又幹;光滑白皙的臉蛋變的又黑又粗糙,還有了一條條的‘魚尾紋’;嬌小細膩的纖纖小手也長滿了繭子。

對於吳源的此次到來許美靜更是驚訝的合不攏嘴。她進入監獄幾年來幾乎沒有人來探望過她。這次來探望她的又是她曾經綁架過的人,這怎麼能不令她吃驚呢?此時的許美靜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許美靜了,因為幾年前她還是憶麗的麵容,現在她已經恢複了自己原來的麵容。許美靜向吳源敘述了她自己的這幾年監獄生活。“經過這幾年的牢獄生活使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等我刑滿出去後我一定回到山裏踏踏實實地生活,不再幻想能夠在城裏當個有錢人。這個城市雖然充滿了美麗的誘惑,但是它也充滿了陷阱,不像山裏那樣‘平坦’。在這裏人與人之間也充滿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相互傾軋,失去了人原有的誠實與善良。監獄是一個被人們遺忘的地方,然而在這裏的人都是因為當初不小心而誤入歧途。在這裏我們彼此之間有了心心相惜,都誠實地對待每個人。”

吳源聽她說了這些話也覺得有一絲絲的欣慰。雖然許美靜對城市的評價有些過激,但是她說的大部分也都是事實。一個人可以將她的過去忘記,可以重新地麵對生活這也很大的勇氣和毅力。在這一點上吳源感到羞愧難當,他沒有許美靜那麼大的勇氣可以將過去忘記,他忘記不了憶麗,他句的自己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吳總,最近幾年過的還好吧!相信你和憶麗一定過的很幸福,生活的很愉快。我真羨慕憶麗有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許美靜說完自己的事情後,開始向吳源問起他和憶麗之間的事情。吳源聽到這句話後臉色顯得很難看,許久都沒有不說出一句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對許美靜說他和憶麗之間的事情,或許他根本就不想說。許美靜見吳源的臉色很難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慌忙地向吳源道歉說:“對不起吳總,是我說錯了話,請你原諒。”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找到憶麗。當我得知憶麗去了大陸,我就申請去大陸上班。我在大陸呆了一年隻是和她擦肩而過,並沒有真正地見到她。後來我得知憶麗嫁給了一個法國人,並且和自己的丈夫去了法國。於是我就辭去了大陸的工作去了法國找她,可是我到了法國也沒有找到她。在法國我被搶劫了,最後被中國駐法國大使館給押送回了台北。一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找到憶麗。”吳源的聲音很低,語氣中也充滿了無限的哀傷,每一句話,每個字讓人聽了都感到撕心裂肺地痛。

“吳總我想說一句,你那麼地為憶麗付出你值得嗎?還有就是你去法國找她,為什麼你說找憶麗而不說出那個法國人的名字呢?你想一想既然那個法國人是個有名的商人,那麼他的社交活動肯定廣泛,在偌大的一個法國要找一個無名的中國人是很難,但是要找一個有名的法國商業名人不就很簡單了嗎?隻要你找到那個法國人你不就也就是找到了憶麗了嗎?我現在真的不明白你當初到法國找憶麗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

許美靜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讓吳源有了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吳源心想:“我當時怎麼那麼笨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也許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喬治是法國有名的商人,隻要我能夠找到他也就是找到憶麗。”吳源此刻顯得十分的激動,他興奮地說:“許美靜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也許我永遠也想不到這一點去找憶麗。”許美靜的那句‘找到喬治就等於找到憶麗’就像是一個‘救生圈’,在吳源掉在深不見底的大海裏飄到了他的身邊,給了他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