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風送來陣陣花香,金色的陽光透過日漸繁茂的枝葉,斜斜映照在鬆軟的泥土上。
米恩第N次問自己,為什麼她又來這該死的圖書館。
風澤西那家夥日子過得很簡單,沒錯,簡單,簡單到讓她快要抓狂的程度。
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去圖書館,埋在書堆裏。一個上午居然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曾幾何時她成了被漠視的對象,那些教科書難道比她有魅力,能抱能親,能當飯吃?!沒有任何的娛樂,簡直比和尚還清閑,他真的是21世紀的人類嗎?!
高高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各色的書籍,米恩隨意地翻閱著,旁邊的一個女生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個女生綁著一束馬尾,柔和素淨如雪蓮的一張臉,泛著暖玉一樣瑩潤的光澤,長長密密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纖細的手臂伸得很直,腳掂起來,不時還跳幾下,看樣子她想要最上麵的那本書,不過對於個子嬌小的她顯得很吃力,不久,有些蒼白的臉上滲出少許薄汗。
米恩看不下去,剛想去幫忙,隻見那女生抽出了那本書,抽出書的同時書架也跟著晃悠,突然,嘩啦啦——
她倒吸一口涼氣,“小心——”
一堆金星繞啊繞,米恩推開身上厚厚的書本,跌跌撞撞地從書堆裏爬起來,摸了摸額頭,低咒該死。轉身,伸出手,那個女生怔怔地看著米恩的手,蒼白的臉上寫滿驚訝。
米恩挑了挑眉,一把將那女生拉起來,“你,沒事吧?”
女生怯怯地低著頭,“恩。”聲音輕得如同煙霧,柔柔的。
“真的沒事嗎?”米恩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那女生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米恩一眼,又很快地低下頭去,重重地點了點頭。
“出什麼事了?”風澤西聽到聲音跑了過來,看到一地的書,疑惑地看著米恩。
“沒事,她不小心把書弄掉下來了。”
圖書管理員也應聲趕了過來,一看滿地狼藉,火大地吼了起來:“曾靜怡,又是你。你這個矮冬瓜,笨蛋,你到底要弄倒幾次。”
叫曾靜怡的女生頭低地像是恨不得塞進自己的胸膛裏,聲音悶悶的:“對,對不起。”
米恩看了曾靜怡一眼,“哎,你。”她指了指圖書管理員,“書是我弄下來的。”
曾靜怡頭抬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米恩,圖書管理員一看是米恩,紅臉變白臉,仿佛被雷劈到一下,呆愣著,空中漂浮著三個字:死——定——了。
他被米大小姐打得鼻青臉腫,然後無情地辭退,然後一家五口喝著西北風,然後在某個清晨,從高處落下,腦漿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