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岑雪笑吟吟的走去開門,口中喃喃著:“這家夥,不會自己開門嗎?”
淺野攸嵐心中疑惑,這家裏難道還有別的家庭成員嗎?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隻黑猩猩手中拿了三隻冰激淩,一路搖搖擺擺的闖進客廳裏來,岑雪則毫不為奇的環抱雙臂睨著一身牛仔裝的黑猩猩,眼光溫潤如玉。
“啊啊啊啊……爸爸,小白快要拿不住了……你也不幫忙嗎?”竟然,說話的貌似這隻走路搖擺的黑猩猩噯!
“哈哈哈……”岑雪大笑,並不準備幫忙接過他手中的冰激淩,“小白一向很有辦法不是嗎?以前幫爸爸買冰激淩不都是先放在肚子裏,然後再帶回來的嘛?”
淺野攸嵐輕輕一笑,看起來很有趣哦,這黑猩猩稱岑雪為爸爸,看起來它的智力像個六七歲的孩子一樣呢。
“嗯……這次是買給嵐兒媽媽吃的,所以當然要用手拿回來啦。”小白在客廳站定,手中仍是持著三支顏色和口味不同的冰激淩。
“呃……”她是滿頭的霧水,這個自稱小白的黑猩猩居然叫她嵐兒媽媽,是叫她吧?這屋子裏再無其她人了。
“小白好偏心啊!”岑雪嬌嗔的抱怨,“看見嵐兒媽媽就忘了老爸對你的好了!”
啊啊啊啊……
什麼爸爸?什麼媽媽?把她搞的滿頭黑線!人家才是個小女孩好不好?
“啊!真的是嵐兒媽媽回來啦!”小白看見沙發上一臉糾結的淺野攸嵐眼中流露著興奮欣喜的光芒。“快……嵐兒媽媽……是好吃的藍莓味的冰激淩哦!”
小白熱情熟絡的遞過手中已然開始化掉的冰激淩。
“呃……我……”淺野攸嵐接過冰激淩,自然而然的伸出柔軟紅豔的小舌玩味的舔了舔看上去好美味的冰激淩,口中不忘了嚶嚀著讚美:“果然很好吃哦!小白怎麼知道嵐兒喜歡吃藍莓味的冰激淩啊?”
她繼續“襲擊”手中美味的冰激淩。
“小白知道嵐兒媽媽要回來了,特為買給媽媽吃的呀。”小白把手裏的冰激淩給了岑雪一支,自己也巴巴的吃起來,好不快樂!”
它知道她要來?是早就料到的嗎?心中疑團益加彌深!
她真的和岑雪才是一對嗎?為什麼還是那樣想著那個像個花妖般美麗的男子?
南宮真的就是那樣嗎?偷偷愛過她,偷偷的離開,這一世亦是這樣?
琉璃的光芒在她清冽的眼中閃爍。
在這個貌似淺野家的地方住了三天,淺野攸嵐開始認為彼得岑雪並不像世人所認為的那樣壞,他的眼光總是很溫柔無害的,笑起來更像是個孩子。
淺野家的客廳裏,岑雪坐在沙發上正在為貓頭鷹包紮傷口,一旁的茶幾上放著一隻精致的醫療急救盒,托盤內取出了三顆沾血的白色水晶彈球。
淺野攸嵐微蹙著眉頭,一臉懺悔緊張的樣子,“都怪我不好,佛教裏常說,一個人一旦動了惡念就生業力,看來果真如此啊,我雖然從未要傷害一個無辜的生靈,但是卻因為頑皮胡鬧而傷害它,還差點要了它的命!”
“……”岑雪停下手裏纏繞包紮的紗布,出神兒的凝視著她,二百八十年前,她就那樣勸過他停下手中造就的惡業呢。
他愛她臉上那種悲憫的神情,當他還是一個克隆人的時候,他被裝在灌滿“藍色海洋”的瓶子裏,那時候世界公約規定,凡是沒有被帶出“藍色海洋”的生命都不算作活著,不享受任何人的待遇,那代表,任何人想要換走他的器官用於己用都可以,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的殺死他。
她就是帶他走出“藍色海洋”的人,當她第一次出現在玻璃瓶子外麵,他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悲憫和希望,他用力攪動那些液體以引起她的注意,她果然把視線移向他,那一刻,他看見陽光包裹了整個瓶子,燦爛的令人想哭泣。
“我要帶你出去,做一個真正的人。”她溫柔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傳進他的耳朵。
差點以為,突然回到了那個時候,她的悲憫的眼光,那樣光潔,他隻要那屬於他一個人,屬於他一個人。
“你怎麼了?”淺野攸嵐打斷他的神遊天外。
“沒什麼,”他輕笑,手中繼續為貓頭鷹做著包紮,卻慢聲細語道:“怎麼嵐兒不信上帝卻改信釋迦牟尼了嗎?”
“岑雪不是自詡上帝,我若說釋迦牟尼佛,岑雪也準備成佛嗎?”她頑皮的拿過貓頭鷹身體裏取出的水晶彈球,用棉花擦幹血跡在手中把玩,突然臉色一變,這其中一顆並不是她射向貓頭鷹的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