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頭,出來!”
“再不出來我可不保證你的窩還在不在··”
清冷的聲音在如此清冽幽靜的夜晚有些突兀,閃爍著幽綠色的玉髓裏一粒如稻穀般大小的紅色漸漸清晰,愈漸灼熱。
虛空裏,一抹灰色身影出現了,隻見來人一襲邋遢灰衣,滿是褶皺的老臉掛著滑稽的山羊胡,堆著笑意的老臉如菊花綻開,精光十足的小眼睛討好的看著千墨晗,態度那叫一個恭敬,就差給她三拜九叩了。
“你這丫頭,怎麼說我也是幾百年前人人讚頌的天機子百事通,你怎麼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廢話少說,看這呆子出了什麼事了”
千墨晗連目光都吝嗇,冷凝著臉緊緊盯著床上陷入昏迷的少年。
這老頭簡直倚老賣老,麵子?裏子都沒有!
天機子那叫一個無奈啊,可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個契約者,隻能認栽咯。
“怎麼了?”
怎的臉色這麼難看?難道那呆子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千墨晗故作輕鬆的問道,可內心的焦慮還是出賣了她。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天機子臉上的凝重愈發強烈,他歎了口氣,緩道:
“這小子中了十枚龍骨釘,都是釘在靈魂上。”怎麼會?難道是那個人的轉世?
龍骨釘?
什麼人竟如此惡毒?!
她曾經在記載上見過龍骨釘的拔出之法,可那是釘在軀體上的龍骨釘,而這可是釘在靈魂上,每一世輪回都帶著,如果不慎強製拔去,難保靈魂會受到什麼,魂飛魄散也不是不無可能!
“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這個呆子···她不能就這樣讓他每次輪回都背負著如此苦楚!
“幾百次輪回了,因為龍骨釘,他每一世都將活不過二十二歲,每一世都注定癡傻,都注定被眾生踐踏,這也是當初他的誓言···”
反反複複的折磨終將沒有盡頭,嗬,那個人竟也如此無情,不過風花雪夜的愛恨一場,到底犯了怎樣的罪過讓那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人遭受如此低賤的折磨,或當喪家之犬般怒打,或當成低賤的乞兒辱罵···
也許,這一世會不同,誰知道呢。
“那張無字天書會告訴你答案。”天機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這般莊重的他讓千墨晗有些不知所措。
活不過二十二歲嗎?不會的,有她在,就算龍骨釘又怎樣!幾百次的輪回?每一世都遭受非人折磨?她會登上巔峰,讓那個害他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無字天書有什麼嗎?”她用盡一切辦法都沒法讓上麵的字顯現出來,火烤水泡?沒用!物理方法還是化學方法都一一輪便,那東西依舊頑固至極。
“想想它的來源。”天機老頭扶額道。
這丫頭怎的變得這麼笨了,難得是因為事情關係到那個呆子?
來源?
盒子?鑰匙?
明顯這東西和呆子身上的龍骨釘有關係,先是那把鑰匙本就是他給她,再則那個盒子,不也是用鑰匙打開的嗎?
滴血?這玄幻世界貌似啥都需要滴血認主,難道那無字天書也需要?
好吧,死馬當活馬醫!
千墨晗往無字天書上滴了一滴夙泠曄的血,隻見刹那間紅光大盛,若衝向九霄般,隻不過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省去了麻煩,紅光一暗,無字天書上的字慢慢顯露了出來。
紅妝皇途展露異域迷情若非情,九重鎖魂情斷若絕愛千山重現,
幽靈來往披露成長苦澀乃煉域,遺失鳳凰煉身煉情終成風說語,
亡路詭巧掀午夜風影上古秘術,沙洲帝王詠歎鉛華歌唱盡流年,
冰塚幻城來羽化成仙暗日亂哭,幻靈來客異象險生盛夏出飛霜,
死亡疆域帝星閃惡獸嗜血怒號,九星連蒼生亂真神始地耀蒼穹。
“看來這天要亂了···”天機子感慨,便化作一道紅芒進入玉髓,獨留千墨晗一個人靜靜思考。
紅妝皇途?看來是說她自己沒錯,九星?應該是每句話對應一個人,也就是一顆星,在某個地點由那個人用某種方法拔除一根龍骨釘。
可這些句子真是暗藏玄機,她又隻有四年時間,這異界如此龐大,先不說自己該去找的那個人是否在這個大陸,若在中位麵,甚至是最高位麵,那她怎麼辦?唉,看來得抓緊修煉,畢竟自己這點實力還真不能在這裏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