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學隱隱感覺得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單單這種物質的變化沒有任何意義。他以假設給老師提出意見,理所當然並沒有被重視。
好吧,還是老老實實等論文審定出結果,不說第一作者了,混個第二作者也大有裨益。顧明學想得很開,多年磨礪下對有些事不再強求。畢業、賺錢、回鄉,安安穩穩就好。
在等待時,他繼續深入研究了一番這個外資項目。並沒有找到太多後續頭緒,可卻等來了一個讓他憤怒的結果。
“啪!”
同事們還沒有見到如此失控的顧明學,玻璃器皿碎了一地。他們反應過來情況,隨即就安慰他,其實他們早就聽到了風聲。
“導師有個後輩也是生物係的教授,最近評職稱,所以就借用了你的署名。”
“也是昨天還是前天的事,所以可能沒來得及跟你商量。”
“沒事的拉!一篇論文而已,等你畢業的時候導師那邊肯定會還人情!”
“嗯,我知道了,沒事沒事。”顧明學蹲下來一塊一塊撿起碎玻璃片,心中茫然。
他和許樂分手了,他還沒告訴過王九迂他又重新租住在附近。他失魂落魄地回到算不上家的‘家’,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麼。
先是回憶起遠在滇省的父母兄嫂,難得今年回家了一趟,他們的麵容比以往清晰不少。接著就是求學的二十年,真的好漫長,隻是沒有什麼驚奇與變化。
作為學生代表與榜樣上台領獎。領獎的地方從破敗到豪華,頒獎的人從衰老到富態,隻有領獎的顧明學依舊沒有變。
他家附近山坳裏有棵老榕樹,是方圓所有村落祈禱的神明化身,顧明學想起他曾祈禱的願望,大概是好好讀書,造福家鄉吧。
至今也沒有苗頭,他突然嗤笑一聲。
大學依舊在滇省首府就讀,他其實考上了國內更好的名校,但他沒有想要離開家鄉。因為他清楚,離開得越遠回得越難。
回憶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兒,她很年輕,甚至青澀,她笑得開朗陽光,就和她的名字一樣,樂,許樂。
是她帶走了自己,心甘情願。
顧明學忽然清醒過來,唏噓長歎。他停止了這種無用的回憶,試圖用專業知識方麵的思考來消除這些東西。
如何評判一個是否天才,其他的規則領域不清楚,但在科研方麵他的靈光一現改變了整個曆史進程,無愧於天才吧。
顧明學直接找上了投資人代表,很幸運這是一個有些專業知識的人物。
看到那個白人驚喜的表情,顧明學知道他走對了路,他同意了跳槽的建議。對方確認了這份資料沒有其他人看過後,匆匆離開了華國,臨走前吩咐他繼續在南城實驗室工作,不要透露這件事,等待聯係。
顧明學並沒有從目前的實驗進程上窺見整個計劃的真麵目,不過也了解到這應該是很重要的商業機密。
他如常地去上班,忙碌,生活。他私底加班下並沒有停止這個項目,進度不斷被推動,他甚至無法停止對此的探索。
投資方曾提供了支血清,沒有任何特殊。
而顧明學恐懼的看著眼前不斷抽搐的小白鼠,抽搐沒有什麼可怕,而是它的爪子牙齒不斷在生長,如同一個怪物!
死了。
顧明學深吸一口氣,做好防護措施,第二次試驗。
注射,等待。依舊是不斷在抽搐,但沒有任何外表的變化,它突然一口咬在金屬籠杆上,細小的金屬杆竟然被緩緩腐蝕融化。
顧明學鎮定地一刀了結這個怪物。
還剩四支成品,顧明學捏起第三隻小白鼠注射。
十分鍾後,小白鼠還是那隻小白鼠,沒有任何反應。顧明學大膽地把它捏出來,多年練就的力道恰好把握住它的脊骨。
小白鼠溜溜的眼睛好奇得看著眼前的人類,完全沒意識到隻要這個人類一使勁兒它就將告別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