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風無視司空訣的錯愕表情,徑直走到蘇雪青的身邊,雙手撐著她的雙肩,仔細查看有沒有不適的地方。
這時趙二端著一碗湯,也跟著進來。看到司空訣時,他粗獷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怒之色:“怎麼又是你小子?你偷偷跑到我們皇後娘娘住的地方,想幹什麼?”
司空訣張了張嘴,似被人掐住脖子,他努力的想要說出話來,半晌卻說不出個什麼。
“你說誰……誰是皇後娘娘?”
看著對方有些癡傻的模樣,趙二更是打心底鄙夷,一臉輕蔑的瞪了他一眼道:“這屋裏除了我們幾個大男人以外,你認為誰會是娘娘?”
聽到這裏,司空訣從肺部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的轉向蘇雪青,兩隻黑瞳,似要在這一瞬間綻放出無邊的光亮來。然後,猛眨猛眨,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是蘇雪青?雖然神情很像,可是兩人的差距度,好像不是一點點吧?
一個是豐腴性感的俏美少婦,一個是肥得溜油身上肥肉像疊浪一樣的胖婆,這哪能相比啊?
趙二望著有些癡呆司空訣,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而望著手中的燙將冷,於是不再看他,而是迅速朝蘇雪青走去。
“娘娘,你方才不是跟遊大夫說餓了嗎?這是我特地讓廚子做的鮮雞燙,味道不是一般的美,娘娘快趁熱喝了吧!”趙二說完,就輕輕的遞了過去。
碗還未到,蘇雪青就聞到一股鮮美的味道,當即皺起秀眉,一臉不解道:“這裏哪來的雞啊?”一常瘟疫,已經將整個月城的家禽弄得滅絕,這哪還會出現什麼雞啊?
趙二小心翼翼的捧著碗,一臉歡喜的說道:“這不,前兩天他們去踩藥,卻一直惦記著娘娘的病。這些日子,娘娘每天吃不下,睡不好,身子瘦成了這樣。大家就琢磨著,去山上抓隻野雞給娘娘補補,你看昨兒個還真靈,就抓到了兩隻。”
蘇雪青聽了,這才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還是算了,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要隨便殺生吃肉,免得又有什麼病災感染,至少要等這場瘟疫徹底以後,才能吃葷!”
趙二聽了,有些為難道:“娘娘,可是這都做好了,你不能不……”
“不用了,大家這些日子都幸苦了,都沒吃葷,我豈能破例?而且,要真出現個什麼意外,事情就是因我而起,責任重大啊!”
聽娘娘這樣一說,趙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當即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失落的退到一旁,把碗放在桌上。
這時,司空訣走上前去,拉著趙二的胳膊就問道:“難道她是皇後娘娘?”
“廢話,除了她還能有誰啊?”趙二特別厭惡眼前這個男子,雖然長得人模人樣,但那副大搖大擺,目中無人的態度,卻讓他心生反感。
“不可能,皇後娘娘那麼胖,豈是這個女子能相提並論?”司空訣一臉死不相信的反駁道。
趙二不耐煩的將他手甩開,怒瞪著他道:“你沒聽我剛剛說了,娘娘已經生病了,在榻上躺了將近半月之久,所以瘦成這樣了。”
這一次,司空訣由震驚,變得迷茫,黑瞳慢慢從趙二的身上,移向蘇雪青的方向。
蘇雪青坐在床榻上,隻是冷笑的望著他,眼裏有著鄙夷與不屑。
這下,司空訣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怪不得這個女人在聽到他是皇上以後,根本就不怕自己。怪不得,第一次見麵時,她就流露出認識自己的模樣,怪不得這一切的一切,她全都知道,然而卻還裝成一臉無辜的樣子,來糊弄自己。這……這……簡直該死到了極點。
“蘇雪青,你是不是蘇雪青?”司空訣惱怒到了極點,想到自己方才的蠢樣,被這個女人目睹個光,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辱,一時無法接受,隻能用怒嚷發泄。
蘇雪青攤開雙手,一臉風清雲淡的搖了搖頭道:“你要我怎麼說呢?人家趙二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怎麼?還不能接受現實啊?我就是蘇雪青怎麼了?”
“你……”司空訣一時氣得無語。
趙二見司空訣態度跋扈,連忙走到蘇雪青的身邊:“喂,你是誰啊,竟敢直呼娘娘名字,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就算娘娘現在,在民間,但也由不得你這樣放肆!再亂來,小心我們把你押去官認,聽候發落。”
“我……”正想響出自己的王牌身份,可是一想到,自己此番完全是微服私訪,在眾人不知的情況下來的。要是如此貿然說出身份,怕是不太名智。畢竟,他可不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深夜冒險,就是來看這個死肥妞的。
“我是來……是來……”
不待司空訣把謊言編完,蘇雪青就一臉淡然的撐起臉,無精打采道:“他說他是仰慕我的誌願者,聽聞我生病的消息,所以不辭辛勞,從千裏迢迢的地方趕來,甘心前來侍候我的。”
“是是是……是這樣!”司空訣見她編謊,連忙跟著應答。還算這個女人有良心,知道在關鍵時候拉他一把。不過,後麵所發生的事情,讓他覺得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事先埋好了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