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 出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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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加俐瑪爾,就讓你親眼看看你的徒弟成長到什麼程度。」

加俐瑪爾聞聲發出了低鳴,隨後便像是心意已決地拔出了係於腰上的大劍。就在這個瞬間,擺脫了雲層的月光落到了劍刃上發出金光閃耀。

「誰都不準插手!」加俐瑪爾大聲咆哮,嚴正警告身後那群身體發出顫動的兵士們。

「這是我的責任……非要我親手做個了斷不可,你們一個也不準動手!」

亞雷克斯聞聲後,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他清楚地體認到自己的導師依然保有過去那般高貴的自尊與嚴謹的態度。

於是他也呼應了對方的動作,將手伸往係於腰際的劍柄,同時,另一隻手則舉到了脖子前方,豪爽地將鬥蓬的扣環拔下。被解開的長鬥蓬,就這麼讓亞雷克斯順手用力地往天空甩了出去。

成片厚重的鬥蓬在天空張了開來,瞬間遮蔽了皎潔的月光。就在加俐瑪爾的視線被這件鬥蓬給抓住的瞬間,他的弟子已然像閃光般躍出了陰影處。亞雷克斯振臂一揮,兩人的劍刃鏗鏘一聲便糾纏在一起。

就在亞雷克斯與加俐瑪爾交手的瞬間,兵士們迅速地以這兩個人作為中心圍了上來,其中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看來艾爾德國的第四王子盡管以帶有異國風情的外貌聞名,但宮中下層的人們親眼見識過的依舊隻是少數。

被雲層掩蓋住的月光此刻又從雲隙間鑽了出來,在天空中畫下一道透明澄澈的光芒灑在四周的土地上。英姿煥發的年輕王子肩上。那頭銀色的發絲映照著月光,透出了寒玉一般的光彩,恰似一片由月光紡成的絲緞。

他那對鑲在細長雙目裏的瞳孔有著似青、似綠。又好像紫堇花一般不可思議的色彩。覆蓋在他身上的是宛如沾染了發絲上的月光一般,帶點藍色的白皙肌膚。盡管這副容貌生得與他那化成了氣泡消失在空中的母親一樣美麗,卻也同時散發出了男性威猛的強烈意誌,以及活力充沛的年輕氣息。

月光之下。一襲緋紅色的鎧甲包覆著亞雷克斯高佻壯碩的身軀。鎧麵刻畫著水色與金色的特殊文字圖樣,與他手中那把緋紅色巨劍劍身刻畫的的圖文相互呼應——這有如異國咒語般的紋飾映照著月光,讓亞雷克斯身上的整副鎧甲此刻看來就好像擁有生命一般栩栩如生。

那把巨劍,是他在繈褓中的時候,母親過世前遺留給他的,也是他的母親乘坐那艘神奇的玻璃船來到此地時,她身上所攜帶的唯一一件隨身物。

他的父親過去一直將這把巨劍收在寶庫深處沒有交給他。然而,在他十五歲的那一天起,寶庫深處便開始傳出了巨劍的哭泣聲。據聞,在國王將這把巨劍交給它真正的主人之前,它始終在鞘內不斷地顫動,並且持續地發出嗚咽。

此時,兩把劍劃過月光,在空中的互擊激出了一道火星。瞬間,這對師徒旋即跳開,彼此拉開了距離。

「看來您並沒忘記我教給您的劍技,讓臣感到十分榮幸!」

加俐瑪爾率先開口。

「可熟練呢。接下來我還會讓你知道我從沒有疏於鍛煉的成果!」

一句回答出口,亞雷克斯即刻又舉劍揮向了眼前的對手。

緋色的巨劍劃破了空氣,再度與加俐瑪爾的劍刃交鋒。這一記砍劈讓加俐瑪爾使勁地咬牙承受,擋開,然後一劍反刺向亞雷克斯的腹部。

隻見亞雷克斯麵對這個還擊,俊敏地向後跳開。加俐瑪爾的劍尖隻得擦過亞雷克斯腹部的鎧甲,在空氣中劃出一陣刺耳的金屬磨擦聲;他失去重心,險些把持不住自己的站姿。然而在他作勢收劍的同時,卻又從下方祭出了一記瞄準對方胸口的刺擊。

亞雷克斯在千鈞一發之際擋開了這道刺擊,然後緊接著使勁將劍橫向揮了出去。緋色巨劍劍身的刀背重重地打在加俐瑪爾的肩上。這位年過半百的戰士在衝擊力與痛楚的侵襲之下,一陣按耐不住的呻吟從緊咬的齒縫間鑽了出來。

「怎麼啦,加俐瑪爾!你在課堂上訓練的嚴格程度可不是這點力道可以比擬的呀!」

「殿下您所言甚是!」

加俐瑪爾盡管表情苦澀,卻也勉強擠出了回答。這位年高德劭的戰士因長年征戰而曬得黝黑的臉龐上,浮現出了強烈的競爭意識,同時也可以看到他對於弟子的卓越成長,感到驕傲與讚歎的喜悅。

「那麼這招您覺得如何!」

加俐瑪爾說話的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重新擺開架勢,然後順勢祭出了雷霆萬鈞的砍劈;高速的刀刃瞬間仿佛消失在加俐瑪爾的手中。

麵對這記不知會從何方落下的利刃,亞雷克斯身子一轉,快速將那把緋色的巨劍自下方提起。

瞬間尖銳的金屬撞擊聲鏗鏘大作。

這一記交鋒,敗陣的一方手中的刀刃無法承受這股勁道應聲折斷,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轉了幾圈之後墜入了長草堆中。加俐瑪爾看著手中的斷劍向後退了兩步。

老人滿臉的絡腮胡底下藏不住自己必殺招數被擊破的驚愕。隻是這陣驚愕的下一刻便緩緩轉變成了對於眼前這位對手的讚歎。

亞雷克斯收起了舉在空中的緋色巨劍,默默地站在原處。

「微臣輸了。」

加俐瑪爾將手中的斷劍扔開,一股腦兒地盤腿坐到了地上。

「殿下,您進步得如此神速實在讓微臣感到十分欣慰……不對,微臣此刻該直呼您的名字了,亞雷克斯殿下。這個艾爾德王國已非您的故土。一切恰如您孩提時代心裏始終揮之不去的苦楚,那種無論什麼地方都非您安身立命之處的感受,微臣其實再清楚不過了。臣不再阻攔您,就任您啟程前往任何您想去的地方吧。」

「不過這麼一來您就無法達成任務了。」

「這是臣自己的問題,您無須掛心。」

一句話表現出了加俐瑪爾剛硬的態度,卻也同時傳達出了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情。

「好了,請您把握時間。天一亮,您離去的事實便會傳遍整個宮廷。趁著那些您覺得礙眼的家夥們沒有機會動用追兵之前,盡早離開此地。」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不過……」

亞雷克斯重新舉起了緋色巨劍直視前方,絲毫無法讓人察覺一絲破綻。

「看來你率領的這群士兵沒打算讓我走得這麼輕鬆。」

「您說什麼!」

加俐瑪爾叫出聲音的同時從地上一躍而起,驚訝地察覺到自己麾下的兵士們全都亮出了刀刃,一步一步朝著腳下逼近。

「你們在幹什麼!勝負已經分曉,殿下已經可以遠行!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執刀拘捕的對象了!你們現在這是幹什麼,」

「看來父王說什麼也不打算放我一條生路。」

亞雷克斯語中流露著苦澀的情緒,同時腦中亦浮現出了父王那張印象極為薄弱的臉龐。

他那張消瘦的麵容蓄著灰色叫須,總是帶著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情穿戴著奢華到讓人無法動彈的衣飾坐在王座上。然而盤據在他腦海之中的,永遠是打量著如何抹去自己過去的汙點——鏟除那藉由異地之女懷胎生下的,擁有異國容貌的王子。或許在他的心中,那位愈長愈像母親、全然找不出一處源於自身遺傳的王子,早已化身成為心裏一隻盤據在宮廷之中的魔物,未曾停止地不斷折騰著他的自信。

亞雷克斯憶起自己曾經聽聞一位年輕的妃子正懷有身孕。年老的國王肯定也懼怕著他那擁有異國血統的怪物王子會在日後帶著怨氣回到舊地血洗他的王國吧。

「艾爾德王·維蘭德——我的父親——您就這麼懼怕您這容貌與您迥異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