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道:“此事已可以確定由血煉門所為,但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絕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召喚天魔,必然還有其他更深的原因在,幾位有何看法?”
采薇宮此次損失慘重,赤霞也按捺不住火氣,語中帶刺道:“這我等如何會知曉?若論淵源,那血煉之主是天微派孽徒,當是天微派對此最為了解才是。”
慧淨大師道了一聲佛號,神情悲憫:“宮主又何必說出這番話?發生這種事,我等皆是痛心不已,當下要務,還是弄清血煉門意圖,也好想出對策。”
清霄也道,“以血屠魔君的性格,一旦有所行動,必是石破天驚之舉,若待他一切就緒,隻怕萬事休矣。不如抓住先機,搶先破之。”
聖衍宗莫長老頗為讚同,僵硬的眉目也舒展了些,“老夫昔年也和那血屠魔君打過交道,此人心思深沉莫測,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當真是說不準。倒不如依清霄真君所言,打他個措手不及,諸位意下如何?”
溫行當下拍板,“既然如此,那我即刻就請各派宗主齊聚,共商討伐血煉門事宜!”
他外表看著溫和,實則行事雷厲風行,作出決定之後,半晌也不拖延,立刻就相邀各宗共商大計。
諸派很快趕到,由於各派都有弟子在秘境中喪生,血煉門此番激起眾怒,因此事情商討的很快,當日傍晚,便定下計劃,明日精英盡出,直擊血屠老巢。
血煉門雖然地處隱蔽,但也並非無人知曉,它位於齊州一處靈脈之上,此地雖然聲名不顯,但卻著實是一塊寶地,各門各派之中,不滿血煉門占據此地的也大有人在,今次他們如此爽快的同意共討之計,也未必沒有這個原因。
青州與齊州相隔並不算遠,翌日,眾人天不大亮就從天微派出發,全速前行,兩個時辰之後就到了齊州。
血煉門的護派大陣頗有火候,一門上下,除血屠以外,再無他人有此造詣。但血屠畢竟因出身之故,並不能完全擺脫天微的痕跡,這大陣也隱隱透出天微派的影子。
如此情況,溫行自然當仁不讓,他不但修為高深,在陣法上也頗有研究,再加上天微派另一名精通陣法的長老從旁輔助,半個時辰之後,大陣終於解開了。
不想幾位真君麵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們神識掃去,此時血煉門中竟全是低階修士,連一個築基期也沒有,便是他們緊趕慢趕,到底還是遲了一步,血屠分明是早早得到了消息,將門中精英盡數轉移,剩下的不過是炮灰之流,用以拖延時間。
這同時也是□□裸的打臉行為,血屠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訴他們,你們的舉動我早就預料到了,你們卻能奈我何?
赤霞便是當上宮主已有數年,卻仍然是暴烈的性子,她又對血屠恨之入骨,此刻氣得渾身發抖,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就是渥丹也不敢靠近她。
其餘幾位掌宗也是頗為無奈,本想打對方措手不及,沒想到最終措手不及的反而是自己。隻是他們自矜身份,到底又不是赤霞那般的女子,因此倒並未如何失態。但怎麼處置血煉門那些低階修士,又讓他們頭疼起來。
殺吧,對方不過是血屠棄子,他們身為累世大宗,與這些小卒計較不過自降身份;不殺吧,又到底氣憤難平,把自己給鬱悶到了。
這時,便聽赤霞冷冷說道:“這些妖人,給本座一個不留!”
她說得極慢,每一字都咬的極其清晰,落在眾人耳中,雖說並非敵人,卻也實在教眾人打了個寒顫,暗道女人果然是惹不得的。
采薇宮弟子齊聲應諾,雖然都是女子,可在收割生命之時卻未曾露出一絲不忍,反倒個個下手狠辣,不一會兒,血煉門中就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眾人無功而返,自然有些懨懨,商議好一旦發現血煉門人蹤跡,立當誅之,便各自散去了。
上玄宗此次有三名內門弟子喪命,比起其餘諸派,已是損失最小。
元衡之等人原本打算跟隨一同返宗,清河真君卻讓他們在外曆練,隻吩咐若是遇上血煉門餘孽,切不可魯莽,當以回稟宗門為上策。
他此言,本是以防萬一,其實心裏卻是以為既然血屠帶領餘黨藏匿起來,定然不會讓這群才築基的弟子輕易尋到,未曾想,元衡之等人竟真的與其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