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早早的起來,特意到那些成衣店與首飾店去,裝作為顧綺年和柳盈風挑選衣飾的樣子,四人出手闊綽,加之容貌出眾,不到一天的時間,幾乎所有店鋪都知道從外地來了兩個容貌不俗的姑娘。
到了下午時分,四人已經察覺到有一道隱蔽的靈識來回掃過,隻當不知,仍在購買各類物件。
從客棧出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收斂了靈力,偽裝成普通的凡人,暗中那人顯然不曾發現異常,不多時,就將靈識鎖定了顧柳二人,看樣子,是打算算動手了。
四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麵上仍然是一副渾然不覺的神情,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做出興盡而歸的模樣,拎著一堆東西返回客棧。
那靈識似是猶豫了一下,隨即放下顧忌,忽遠忽近的綴在幾人身後。
走了半刻,四人身形一閃,轉進一處小巷之中,那靈識急忙跟了進去。小巷內僻靜無人,那四人看起來仍然沒有意識到近在咫尺的危險,毫無所覺的談笑著,仿佛任人宰割的羔羊,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暗中那人不由心下得意,這兩名女子體質頗為純淨,正是大陣最好的血引,若是將她們捉到師門,自己必然會受到嘉獎,倘若最後門中謀劃事成,就是獎給自己一粒築基丹也極為可能。
等到自己築基成功,哪裏還用得著幹這些苦差事,還時不時的受些鳥氣,定然會成為眾人巴結,風光無限的存在。
他被那幻想迷了眼,連開始的謹慎也丟到了九霄雲外,急急的打開一氣袋,從袋中放出一股黑風,像一條靈活的長蛇向顧綺年和柳盈風襲去。
他滿以為要抓住那兩個嬌滴滴的少女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誰曾想旁邊那個英俊挺拔的青年拔出長劍,劃出一道淩厲的劍光,那黑風就被攔腰斬斷,須臾消散在空中。
那人大驚失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氣袋是門中長老賜下的法寶,威力極大,憑著那股黑風他在桐城中抓了幾十個女子,從未失手,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那王孫貴族般的青年一劍斬斷。
連長老賜下的法寶也不管用,自己當然也不是對手,那人轉身就跑,可是已經遲了,隻聽顧綺年冷冷說道:“想跑,卻沒那麼容易!”
她素手一抖,一道水色長綾倏忽飛出,半空中陡然撕開一道裂口,從中掉下一人,正被長綾捆了個結實。
那人這才曉得自己看走了眼,這幾人哪裏是待宰羔羊,分明是藏起了利爪的老虎!當下什麼幻想也沒了,顫聲求饒道:“幾位道友饒命!我隻是被人指使,這才一時糊塗對幾位下手。”
元衡之等人沒想到還沒開始審問,這人就一股腦的將事情吐露出來,頗有哭笑不得之感。其實這也難怪,此人在門中本就不被重視,這才被分了這個抓人的苦差事,如今遇到危險,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忠誠之心,隻盼著將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好保住性命。
何簡把長劍架到這人脖子上,喝到:“隻要你將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們也不是濫殺之人,自然不會奪你性命;但要是讓我們發現你說了假話,那你脖子上的這顆東西也不必再留著了!”
劍鋒的寒氣毫無阻礙的透過皮膚,那人嚇得直哆嗦,“幾位盡管問,我無有不言!”
柳盈風道:“那好,你先說來,你名為何,是哪派門下,又為什麼要將那些女子抓去?”
那人咽了口唾沫,“我、我叫宋李,是血煉門下,抓那些女子是門中長老吩咐,據說是要煉什麼大陣。”
血煉門!四人震驚的對視一眼,想到的都是小寒山秘境中的那一場動亂。
何簡將劍尖抵近幾分,在宋李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你還知道什麼,通通給我說出來,否則休怪劍下無情!”
宋李察覺到脖子上溫熱的液體,整個人嚇得涕泗橫流,“我不過是個低級弟子,知道的都已全說出來了,其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柳盈風心思通透,問道:“血煉門原本不是在齊州麼,為何現在又到了桐城?”
聞言,元衡之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這也正是他想問的問題,當初各大宗門共同討伐血煉門,卻發現對方早已轉移,如今或許就能將其中疑團問個清楚。
宋李不敢隱瞞,急忙說道:“這個知曉!大概兩三個月前,門中突然傳下命令,說是有大敵來犯,命我們收拾行裝,跟隨門中轉移到桐城來。本來也有許多人不滿,我們原本在齊州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那麼麻煩到桐城這小地方來,但傳令的是門主的親傳弟子賀師兄,又有誰敢不聽,就跟著到了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