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柄鈍刀心髒上來回磨砥,每一次呼吸都帶來難以言喻痛楚,可是想要做事卻從沒有像現這般清晰,半晌,昭烈雲言道:“他若始終心向大道,我自然不敢再有侵擾,隻要遠遠看著他就好。可要是有一天,他願意心染紅塵,那無論是什麼時候,我總是等著他。”
他語氣平常,可是那種傾注一切神情,卻是再沒有什麼能改變堅持。
花明凰麵色發白,跌坐椅子上,心頭巨震,一時縱有千般言語,也化為了深深惻然:“你可知道自己究竟說什麼?”
“我知道。此生不變,亦無悔。”
大典結束之後,元顧二人也回到住處,顧綺年一直說著什麼,可元衡之心裏全是之前大殿上發生驚人一幕,他亂糟糟想著,原來血屠那魔頭愛慕師尊,那師尊究竟又是怎麼想?若說全然不意,他是不信,可要說有多麼介懷,他也實看不出來。
還有那個吻······那魔頭實可恨可殺,竟敢如此對待師尊,可想到此處,元衡之又忍不住冒出綺念來,若是能夠親近師尊,那滋味······定然**無比。
他心頭一熱,再也坐不住,“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離開,顧綺年驚訝叫道:“師兄,你要去哪裏——”
元衡之不耐煩轉過頭,冷淡說:“你別管這麼多,我一會就回來。”
顧綺年突兀問道:“是去見清霄師叔,對不對?”
元衡之大吃一驚,下意識掩飾道:“不是,我就是去外麵走一走,你別多想。”
顧綺年半點也不信,步步緊逼道:“不是?師兄你且想一想,哪一次你半途丟下我不是為了去見清霄師叔?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
“師妹!”元衡之麵色一沉,“就算我是去見師尊又怎樣,之前出了這麼大變故,我身為弟子,去探望師尊又有什麼可非議,你卻要這般斤斤計較、糾纏不休,哪裏還有一點名門弟子風度?”
“我斤斤計較,糾纏不休?”顧綺年淒然道,“要是師兄真僅僅是去探望師叔,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事,方才我問你時,你又為什麼要否認?”
她雙目盈淚,一張芙蓉玉麵上是淒涼哀婉神色,動人之極,引人憐惜,怕是天底下絕大多數男人見了都會施展渾身解數以求美人展顏,可元衡之卻麵色陰沉,被她問無話可說,大步向外走去,狠狠摔上了房門。
“師兄!”顧綺年跌坐地上,“他是你師尊!”
可元衡之始終沒有回頭,清麗女子伏地上,失聲痛哭。
清霄回到明性峰之後,便一動不動坐大殿中央,周圍是亙古不變冷寂,他從來沒覺得這冷寂有什麼不好,也習慣很,沒有絲毫改變打算,如今也是如此。
血屠事上,他想法也始終沒有變過,縱然會動容、會嗟歎,但隻要向道之心不改,結局也就不會有所改變。漫漫仙路,若是心不誠、意不堅,又何以言道,途中那些瑰麗異常幻影,他會欣賞,卻絕不會為此駐足停留。
他隻是不明白,不明白血屠為什麼會有如此之深執念,明知不可為,卻還要一意孤行,甚至用那種慘烈無比方式來動搖他道心。
你何必,又何苦。他這樣想著,心頭便生出了一點茫然,這茫然分明無跡可尋,卻又真真實實存著,清霄兩世為人,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從容淡漠,惟獨這件事麵前產生了無處著手之感,他已知所有,此時都派不上用場。
那點茫然彌漫開來,越來越深,心底疑問也越來越清晰:血屠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情。
情之一字,可以讓人為之生,為之死,縱然身死魂殞,也是甘之如飴。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這樣,清霄和它距離如此之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觸碰到,能將那無形東西實實握入掌中。
原來情字,就是這般模樣。
但他終究沒有伸出手,刹那明悟蓮生,清霄神情寧靜,恍如真靈。
體情、悟情,終得脫,無情之道,並非一成不變虛無,而是從有到無,方得其中深意。
元衡之進入大殿之時,看見就是清霄優美深宛側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被讀者評論坑了讀者親親扔地雷,抱住大力蹭~\/~
渣作者趕腳自己可能是史上擼肉奇葩作者了,木有之一。別作者擼了肉,大家都會吼吼,說什麼口水,肉好鮮美balabala···
隻有渣作者擼出肉,幾乎所有親親都吐槽,魔君技術好差,魔君秒射啊balabala···
魔君又不是蠻王,怎麼會是秒射啊摔!魔君小夥伴絕對是有親媽質量認證,大家要對他充滿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