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啊——明明是個男人。明明是大許最尊貴的皇子殿下。一位真正的鳳子龍孫,卻自甘墮落到了如此田地。這真是讓人不齒。這明明是下人們才做的事情,你倒好,要搶著這種事情來做。”
盡管說得話稍顯刻薄。但是梳妝台上銅鏡中的花容,卻難言喜色。由此可以看出語言的主人口不對心。嘴上說得好像很不甘願似的,但是心裏麵恐怕早就樂開了花。
當然了,這種口是心非的樣子也並不惹人討厭。因為這個女孩實在是太過可愛了。
豆蔻年華的少女散發著無法遮掩的青春氣息。盡管尚未長成,但那帶有幾分稚氣的絕美容顏,已足以迷倒任何一個見過她相貌的異性。
她是整個許朝皇室獨一無二的萬花公主。當今盛遠皇帝唯一的嫡親女兒。在生母皇後早亡的今天,她便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女人。
聽到公主說出了這樣的話,她身後的男人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他不緊不慢的梳理著身前公主那光可鑒人的烏黑秀發。微微靠前,彎下腰。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孤王不在乎這些。如果這是為了皇妹的話,要孤王做什麼都可以。”
聽到身後男子不加掩飾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公主的麵頰泛起些許紅暈。不過隨後就被她以更加刻薄的話遮掩下去了:“真實的竟然說出了這麼寡廉鮮恥的話。皇兄你簡直就是皇室之恥。”
“是,是,恥辱就恥辱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男子仍舊很溫柔的笑著。完全沒有生氣或者在意的樣子。在答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而是拾起旁邊侍女手持的托盤中的玳瑁簪子。將梳好了的發髻固定好。看得出來,他做這種事情做得很熟練,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也正如同公主殿下所說的那樣,一位皇子,而且是皇室的嫡子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確顯得有些有失身份。就算是在充滿了逆反心理的十四歲的公主殿下也覺得這樣是極為不妥當的。
這讓她在一邊享受著男子溫柔地對待的同時,一邊內心中糾結著,想要阻止那個男人再繼續這樣下去。但是當然了,如果那個男人真的不這麼做了。不會再像是之前那樣,輕輕地愛撫著她的頭發,然後將之固定。那麼她很可能會覺得更加不舒服。
就這樣,趙蕊兒又像是之前無數次一樣,心情複雜的被她的兄長愛撫著她的秀發,好像是個洋娃娃一樣被輕撫著,同時也被肆意的擺弄著。這樣的情況不單單是身體層麵的,精神層麵的也是一樣。十四年,從出生到現在,十四年,無時無刻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到現在,她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在梳妝打扮完之後,侍女們很有眼色的紛紛退去。再沒人幹擾這一對兄妹。而在看到旁人離開之後,趙蕊兒再忍耐不住,轉過身,低下頭,倒在了那男人的懷抱中。靠著他的胸口。
“皇兄啊,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哀怨的語氣足以讓鐵人動心。不過那男人卻仍舊麵帶微笑,並無更改。
“就快了,就快結束了……蕊兒啊,再稍微忍耐一下吧。”那男人這樣回答了公主的問題。隨後反問道:“那麼,為了迎接我們嶄新的生活,蕊兒,你都準備好了麼?”
“當然了,皇兄。”萬花公主的聲音變得非常自信:“就算是皇兄想要天上的太陽,蕊兒也會給皇兄摘下來。不過一個國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