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又下起了雪,在結束即將結束一天的時候劫坐在屋中從敞開的門看著雪夜。
燃燒著的爐火劈啪作響,劫雙手放在火旁取暖,搓了搓手劫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獨自在木質地板上,顯得有些落寂。
臉上若有所思,他在想著荒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均衡裏隱藏了一隻惡魔。”荒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悄聲噓道。
“惡魔,那是什麼意思?”劫吃驚的看著麵色緊張的荒。
“就在這,什麼都會變動。會死的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他們。惡魔可能是你、可能是其他人、但我知道我不是。”
荒叫他小心,惡魔的氣息就存在於禁地那附近。
“這是隱患嗎?”劫看著門外的雪花些許飄落在他腳邊,然後被爐火的溫度融化。
“咳咳。”院落裏忽然傳來了咳嗽聲。
那是慎的聲音。
他走進來,頭發與肩膀上沾染了一層白雪。
止住腳步,慎在門口抖了抖、拍了拍、脫下鞋子才進來。
“師傅休息了嗎?”劫看著慎坐在他身邊,倒了一杯茶給他。
“……嗯。睡了。”慎拉長鼻音、點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下去,放下茶杯,他說:“謝謝,茶還不錯。”
“徐徐而落的小雪啊,不過估計現在北方諸郡已經是極寒凍土了。”劫把看向院落裏的視線放到慎的臉上,嘖嘖說道:“嘿嘿,還真是要為阿卡麗那孩子,還有那三個可憐可憐呢。”
“的確會很冷,不過這是對於他們成長的機會,也是檢驗的機會。”慎聳聳肩,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即使在劫的麵前他也很少露出笑容,劫曾經問過他。
他說:“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值得開心或者難過的事情。”
劫反駁他沒有腦子。
那次兩個人都有些不高興。
不過這依然無法影響兩個人看起來平常但心底卻是異常的融洽。
好搭檔、好兄弟、好朋友、死對頭。
擁有共同的父親、共同的歸屬門派、共同的信仰、共同的伸手。
他擁有他所擁有的、他也擁有他所擁有的。
嗯……可能吧。
最起碼在外人看起來是如此吧……
但在兩個人心裏,誰也不知誰是如何想的。
誰也不願意挑明呢?
“嘖,你真是沒腦子、沒幽默細胞。”劫衝著慎不滿意的撇撇嘴巴。
“自從那次開始,我就不喜歡笑了。信守均衡的人需要絕對冷靜。”慎不溫不火的說道,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那隻能說明你的內心過於軟弱呢?”劫反問。
“……嗯,所以我現在正嚐試著讓它立足於善惡與均衡之中央。”慎一臉正色的點頭道。
“嘖,那就算是吧……”劫歎了口氣。
“你,也應該讓心變得均衡起來,不然你要拿什麼和我去……”慎有些磕磕巴巴的說著,突然劫搶先一步將他打斷。
“咳!這場雪還需要下多久呢?明天的雪會有多深啊。”先是重聲一咳,隨後他眼簾一垂,劫歎了口氣看著外頭的雪夜感歎道。
慎略有深意看了劫的側臉,繼續默默的喝茶沒有接著下文,沉默的半響。
“嗯……,這裏不是寒冷的北方諸郡,所以你不需要擔心你那十根在各種戰鬥中僥幸保留的腳趾頭被凍得發抖、發麻以至毫無知覺。”難得的,慎竟然用著極其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些幽默的句子。